江楚珩默了默,半晌忽然道:“公主你不怪我?”
秦怀璧莫名:“我为何要怪你?”
“若非微臣未曾早早查明宋晚成和姬莫为的阴谋,未曾早将我与萧逸尘的计划告知公主,公主也不会在南周备受三年屈辱,我却……”
话说到最后,已化作一声叹息。
秦怀璧道:“有什么可屈辱的?我只是没想到姬莫为会行这等无耻之事,他利用身边的国师给我灌药弄瞎了我的眼睛,还篡改了我的记忆,让我以为我心里深爱的人是他,这才造成了那几日的局面,幸得有楚楚抱来了明珠,我这才隐约恢复了记忆,否则,只怕当真会遂了姬莫为的意,造成你我离心的局面。”
江楚珩叹息,道:“我本以为他不会那样容易下手,却不想他下手当真这般决绝……是我大意,幸得贼人已死,南周如今也终于是回归了萧逸尘的手中,皇姐不久便会和亲于南周,两国交好,往来交互,想来不日一切便会回归正轨,也算了了前世今生的一桩心愿。”
秦怀璧闻言亦是点了点头。
然而喝了没几口粥,她猛然反应过来,抬起头来,道:“昭昭要和亲南周啦?!”
她这猛然而起的反应吓得江楚珩一哆嗦,险些把剩下的半碗粥打翻,他一头雾水地点了点头道:“是啊,昨日太子殿下已下了诏书,应下了萧逸尘的求亲,想来过不了半月,皇姐就会到达南周,与萧逸尘成婚。”
“成婚?!”
秦怀璧嚯地站起身来,跳脚道:“成什么婚?!萧逸尘这个紫毛龟,当上皇帝就迫不及待要拱我家的好白菜!”
江楚珩无奈将她拉入身边按着她坐下,道:“都什么跟什么啊?人家两人两情相悦,在一起也是早晚的事,更何况萧逸尘还特意承诺了后宫不纳妃嫔之事,否则你以为太子殿下怎会答应这门亲事?”
他又喂了秦怀璧一口燕窝粥,继续安抚道:“更何况你不是一直担忧皇姐低嫁么?皇姐如今马上就要满二十了,这些年来求娶之人甚巨,这一拖就是三年,皇姐一直苦苦等着萧逸尘成事,萧逸尘看似多情,实则最专情,哪还敢负了皇姐?”
秦怀璧哼了一声:“你们男人沆瀣一气,蛇鼠一窝,你当然替那混蛋说好话。
她气鼓鼓,恨恨道:“你看他长的就一副蓝颜祸水的模样,看着我就来气。我告诉你,就算他真的不纳妃嫔,只怕外头也不知养多少女人,我们昭昭一颗芳心,肯定就碎了。呜呼哉,我的昭昭可怎么办呀!”
说到最后甚至还捧着心呜呜地假装哭了起来。
江楚珩看着她这幅像模像样装出来的哀嚎模样简直是苦笑不得,道:“皇姐还没嫁来呢,你就在这盼着姐夫养外室了?赶紧把这碗粥喝了,再不喝都要凉了。”
“不喝了不喝了,我们家昭昭都要被戴绿帽子了我怎能坐视不管!”
她推开江楚珩递来的粥碗,一脸严肃地沉吟了片刻后道:“不行,我得让那花花肠子的紫毛龟立个字据,再把给昭昭的聘礼都好好规制规制,到时候亲自跟昭昭对上一对,省的那紫毛龟耍心眼子,将来负了我们昭昭!”
话刚说罢,提裙子就走,独留下江楚珩目瞪口呆在原处。
然而片刻之后,秦怀璧又回来了。
江楚珩还没说什么,面上就挨了一个轻弹。
秦怀璧双手叉腰,居高临下着怒目而视。
“谁是你皇姐,臭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