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君视我,如掌中珠,何意一朝,弃我沟渠……用此名,是否太过哀怨了些?
——什么何意一朝,弃我沟渠?讨厌。明明是“又闻珩璧之独照,不见掌上之明珠”才是……
又闻珩璧之独照……
又闻珩璧之独照?!
她的名字是秦怀璧,珩便是阿珩的珩?!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她也曾有一只名叫明珠的狐狸……送她狐狸的人,是她的亲哥哥,秦昭阳,而秦昭阳曾经有一个妻子,她曾与梦中见过哥嫂是如何的死去,也曾经有人在她惊梦后将她抱如怀中,低声说道:“我知道……”
那个人的身上,带着血腥气,混着淡淡的芍药香……
他的身上,从来都不是山茶香……
不对……不对……
究竟是山茶香,还是带着血腥的花香?
温楚楚与明珠不知何时已消失的无影无踪,秦怀璧痛苦地抱着欲裂的头,蜷缩在地,嗓子涌出腥甜,带出强烈的呕吐感,痛得她的太阳穴嗡嗡作响。
她一直执着着的心底的那个影子,究竟是谁?
记忆如一团乱麻交织一处,却怎么也理不清晰,似有什么东西将一切都缠绕得乱七八糟,让她手忙脚乱,却无力回天。
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越想头越痛,可她偏偏想去抓寻那一丝真相,终于,在最后的一丝紧绷的弦断裂的刹那,她喉头一甜,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她匍匐在地,忽听到远处传来叮当作响的脚步声。
她一愣,抬起头来,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却也知道,那些人已到了她的跟前。
她声音发颤。
“你们是谁?”
为首之人没有理会,只是展开了手中的画卷仔细对比了秦怀璧的脸,接着道:“奉陛下之命,将此人抓起来!”
“是!”
秦怀璧发觉自己被人架起,不由惊恐地挣扎道:“放开我!”
然而那些侍卫哪里会管她如何,麻利地将她绑了,接着便不由分说地拖走。
虽将近夏日,陡峭的山巅却依旧凉风阵阵,吹得人面颊发麻。
早有身着龙袍的男人站在前方俯瞰着天下,在等着她。
侍卫猛地一推秦怀璧:“过去!”
秦怀璧被推了个踉跄,正摔入那人的怀中。
姬莫为温柔地搀扶着她。
“朕的爱妃,当心。”
秦怀璧听到这句话,登时愣了。
“陛下……?”
姬莫为声音含笑。
“是我。”
他亲手拆去秦怀璧身上所绑的麻绳和眼上的黑布条,看着秦怀璧的脸,怜爱地伸手抚摸着:“你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