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珩低声道了半天的歉意,却见秦怀璧一直沉默不语,不由慌了神,正要将秦怀璧推开,秦怀璧却沉默着反拥住了他。
江楚珩颇感意外。
“公主……”
“别说话,就让我好好抱你一会儿罢。”
少女升高的体温带的江楚珩也似是浑身发烫,倒像是他病了似的。
他担忧,
却又不忍挣脱,也只得拾起被子裹紧那紧贴与身的少女。
二人相拥了不知多久,江楚珩才听到一声低低的叹息。
秦怀璧手臂松开了他,俯下身躺在他怀中,眉带忧愁,道:“今夜是我伤了你的心。”
江楚珩摇头道:“令公主伤心的人,是我才对。
“若非我未曾及时于公主言明我的去处,
公主也不会因今夜之事伤怀,
若非是我粗枝大叶,在前世竟连百花盛会都不曾与公主同行,甚至不解公主心中苦涩,也不会惹得公主失落心碎,若非是我自卑黯然,自顾作了决定,亲手斩断了与公主的情分,公主也不会对我生了失望之心……我当真追悔莫及。
“如今好不容易重来一世,总算是知错了,可若非我那些行径寒透了公主的心,公主又怎会因今夜小事而这般失落,以至于连我的话都轻易是不肯相信的了。”
他握紧秦怀璧的手,又伸手去探秦怀璧的额头,关切道:“公主头上香巾温了些,我来替公主换下吧。”
秦怀璧点了点头。
正投洗着香巾,那边门外已有人笃笃地敲了门来。
待得了询问,罗裳的声音便在外响起,道:“沉沙公子吩咐奴婢熬了药来,
奴婢应侍奉公主服下才是。”
江楚珩道:“不必,搁在桌上就是了,本侯亲自侍奉公主服用,你们歇下吧,公主这有本侯亲自照料。”
罗裳道了一声是,却又没立即走开,江楚珩道:“又怎么了?”
罗裳犹犹豫豫:“公主她……”
秦怀璧知晓必然是几个小丫头心疼自己,便扬声道:“我没事,去歇着吧。”
“诶!”
罗裳的语调登时便明快了起来,听脚步声,必然是蹦跶着离开的。
江楚珩一边为秦怀璧换香巾,一边道:“公主的驭下之术果真不错,记得罗裳和绫衣跟着公主身边还没多少时日,如今竟也这般关心公主。”
秦怀璧伏在床上,唇色惨白,有气无力道:“我的驭下之术不过泛泛,可姬莫为能够看透人心,才叫可怕。
“我不过因四哥和昭昭的离开而略有些失落,
他便能够抓住这个机会来对我进行致命一击,
让我心绪崩塌,
而后又猜到了我的一切反应,引导我对你生出怀疑之心……
“姬莫为此人,当真是恐怖如斯。”
她想到自己竟因他短短几句话便着了姬莫为的道不由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