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招凶狠利落,二人打的难解难分,即便是折戟也不由暗暗心惊,最终钱婉儿还是被折戟捉住了一丝破绽,扣住了她的命脉方才罢手。
钱婉儿挣脱折戟的手,面上不由染了淡淡一层胭脂红,却还是甘拜下风地抱了拳,道:“折戟公子承让。”
这一下出头的全军覆没,江楚珩看了身侧的沉沙一眼,沉沙大手一挥,厚厚的红包便落在了众人的手中。
小翁主拿到红包好奇地捏了捏,疑惑道这红包似乎不像是银钱似的,拆了红包不由惊愕地掩住了唇:“天呐,这不是水玉斋的发簪么,根根孤品,价值连城,镇海侯好大手笔!”
余下众人一听亦是纷纷起了好奇,拆了红包来一看,每人所得皆是独一无二的饰品,而非寻常银票充数,可见当真是用了心的。
众人望向江楚珩的眼神登时不同了。
这般别出心裁的男子,成婚前亦是如此花样百出,不走寻常路的出尽了风头,能嫁予这等才貌双全之人,秦怀璧该是何等有福的公主?
众人啧啧称赞间,却忽听身后有人笑呵呵高唱:“新娘子来喽——!”
众人纷纷让了路。
俊朗卓然的白发男子背上背着头戴凤冠,身着霞帔,手持团花扇的美人,小心翼翼地跨出门槛。
美人周身金光闪闪,单瞧衣裳便知华贵无双,侧面可顺着流苏的缝隙看到美人朦胧侧影,便不由让人呆愣原处,啧啧称赞。
秦昭阳亲自背了秦怀璧上了花轿,接着伸手拍在江楚珩的肩头,用唯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道:“江楚珩,我的亲妹妹从今以后可就交给你了,好好待她。”
他没有用师兄自称,且神色是说不出的郑重严肃。
江楚珩亦是行了大礼:“定不复殿下所托。”
秦昭阳欣慰一笑。
送亲队离去,一路上撒着喜糖碎银,秦昭昭等少女坐上了送亲的马车,欢欢喜喜随同而去。
大半个盛京城的世家子弟几乎都来了,江楚珩也是丝毫不含糊,整个婚宴是热闹非常,排场巨大,从屋里开到屋外。
当真称得上十里红妆,万人空巷。
终于下得花轿来,秦怀璧一步步落于红毡之上,手持牡丹团扇,步步生香,足下无尘。罗裳绫衣左右相伴,入了高堂,随着礼官高唱,二人行礼交拜,青年那修长的轮廓模糊透印在扇上,让秦怀璧不由面红心跳,情难自持。
跨越两世风光,他,终于终于成了她真正的夫君……
“送入洞房——”
礼官声音悠扬,众人闹哄哄地一拥而上,本想观摩二人行合卺之礼,可惜折戟等人早气势汹汹地拦在了新房之外,带众人前往正堂。
众人再不甘,却也知晓折戟此举必然是江楚珩的命令,江楚珩这玉面无常的名字众人亦是有所耳闻,又不敢得罪秦怀璧这位嫡公主,便顺水推舟,跟着折戟去宴饮了。
按照规矩,江楚珩作为新郎官是要出门同众宾客敬酒的,因而他此刻便脱了外袍,陪秦怀璧饮了合卺酒后便握住少女的手,柔声道:“安心在房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秦怀璧团扇之后的面颊不由羞红。
她没有说话,只是略略点了点头。
江楚珩来到待客的厅堂,众人已按身份地位一桌桌地有序坐好,正觥筹交错地说说笑笑,江楚珩挨桌敬了酒,与他相熟的世家子弟皆笑呵呵地开上两句无伤大雅的玩笑也便罢了。
到了秦家众兄长那一桌,他看着那一双双仿佛狼看肥肉一般恨不能将他活吃了的眼神,不由暗暗心惊肉跳地咽了咽口试。
他勉强地提了提嘴角,颤着手倒了四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