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璧噗嗤笑了。
秦昭昭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秦怀璧道:“放心吧,他才不舍得我如寻常妇人那般操持,他一个武将,身居一品侯,又无甚家眷,更何况就算是操持家务,也不过是些周旋外客的小事,对我来说不过是易如反掌,小昭昭,我倒是担忧你,你说你成日里就知道喝茶看戏游街采买,若是出了嫁,人家怎么养得起你?”
秦昭昭哼了一声。
脑中不自觉浮现出了那日在义王府挟屋中与萧画仙的对话。
——小昭昭,若你知晓了我的名姓,知晓了我是何容貌,知晓了我待你之心时,它却不再跳动了,到那时,你又该如何自处?
——今朝有酒,今朝醉。
话虽是那样说,可见过那样惊艳绝伦,才情过人的男子,世间哪还有人能够入得她的眼呢……
她不由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
马车扬长而去。
这眼瞧着就要成婚,礼部忙得是焦头烂额。
这一品侯娶亲,嫡公主出嫁,众人便纷纷猜测聘礼之数,皆道这镇海侯家底丰厚,想来必然不会臊了温庆公主的面子。
谁知等到下聘的消息传来,众人却是傻了。
江楚珩那日纵马长街,手中捧了一道圣旨,圣旨上的内容当众命人读阅,略去“奉天承运皇帝”等废话,大致的意思,便是江楚珩大手一挥,干脆将自己的封地当做聘礼一眨不眨地赠予了温庆公主。
那可是十几万户人家的封地啊!
镇海侯堂堂一品侯竟就这么将自己名下的封地赠予了温庆公主为聘!
这事自然是不胫而走,不到半日,整个盛京城便都知晓了。
围观众人不由议论纷纷,甚至怀疑江楚珩是否在开一个天大的玩笑。
然而圣旨与代表封地的玉圭符却是众目睽睽之下送入公主府的,众人自然闭了嘴,不敢再妄议半分。
而拿了这独特聘礼的秦怀璧却是手都在抖。
她哀嚎着扑入江楚珩的怀中,惨叫道:“我自己的封地都不知如何是好!你还把这烫手山芋赠予了我,你想省聘礼也没有这么玩的嘛!”
江楚珩抱着她滚入榻中,笑道:“金玉之物都太过俗气,公主手头的银钱如流水似的,寻常的聘礼只怕再多也入不了你的眼,怎么,这聘礼你难不成不喜欢?可圣上已经下了旨,为夫想让圣上收回恐怕也晚了。”
“呸!真是不想理你,你这个你这个……”
秦怀璧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该骂江楚珩什么,索性便将脸埋入了江楚珩的胸口之中。
江楚珩哄着她起身,却被拒绝,江楚珩低头一瞧,只见小姑娘露在外头原本的脖颈,此刻变得通红通红的。
他忍不住抿唇而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