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昭想起秦怀璧同自己所说,虽荒唐却令人后怕的重生之事,方知秦怀璧担忧并非是杞人忧天,认真思量下便道:“绝不拖累。”
秦怀璧抿唇一笑。
妆点而成,曳地华服上身,裙摆衣领理得是一丝不苟,更衬得少女娇若三月春桃,艳如夏日芙蓉,半透明的面纱掩盖半面容貌,珠帘晶莹剔透,更显欲语还休。
秦昭昭打量着秦怀璧,笑弯了眼睛。
“我家怀璧果真是世上最美的姑娘。”
她牵着妹妹的手,道:“快到时辰了,走吧。”
早有及笄女官手捧着冠笄,酒具,饭食侧立,见秦怀璧前来,便口中赞唱道:“吉时到,笄礼始——”
众人目光随之望去。
少女一袭火红色大摆襦裙,外罩大袖深衣,面纱之下容如夏日芍药,身如扶风弱柳,行走间步步生莲,鹅颈纤长,发似泼墨,容光焕发,毓秀天成。
在场喝得再醉之人,看到她的刹那只怕也醒了。
更何况是即将抱得美人归的江楚珩。
酒香醉人,却不及美人丝毫。
秦怀璧如一缕月华,如激荡而起的春水,让江楚珩的心泛起层层涟漪,久久不能平静。
江楚珩拿起酒杯,不动声色地一饮而下,可心头的欲火却不肯熄灭,反而愈演愈烈,让他近乎疯狂。
好想在此刻,就将她拥入怀中,翻云覆雨,行乐巫山……
秦昭阳已经醉了,倒在桌上不省人事,手中抱着酒碗,口中隐隐约约地念叨着“楚楚”,便未曾看到江楚珩神色的异样。
及笄女官唱赞礼,皇后亲自为秦怀璧戴冠笄,女官捧着托盘上前,奉了醴酒撒地行祭,竹筷食饭,直至起身,方才礼毕。
(注:及笄礼各处不同,描写为我家乡流程,请勿考究。
女官赞礼唱罢,秦怀璧行揖众人,顺嘉帝眉开眼笑点头,道:“及笄既成,大婚之日也定了,赐座罢。”
秦怀璧悄悄一扫,只见她的位置赫然在江楚珩身侧。
她登时面颊一红,低头道:“是。”
秦昭昭拍了拍她的手,识趣地去了姜元长公主处相伴。
秦怀璧在江楚珩处落座,众人望去,只见江楚珩身穿一袭棕红色窄袖袍,外罩流华大袖罩袍,腰扎玉带,勾勒出宽肩细腰,一头浓黑长发用锦色发带扎束成一个利落俊美的发髻,额角处的碎发勾勒出棱角分明的脸庞,较之寻常的俊美更添了几分雍容,似是精心打扮过似的。
他与秦怀璧坐在一处,二人皆是大袖红衣,华冠玉带,打眼望去,当真是佳偶天成,一对璧人。
不过一个及笄礼,二人尚且般配至此,竟不知穿上婚服,该是何等华贵荣光。
在场的都是皇亲国戚,秦怀璧不过一个公主,无缘争权夺利,子嗣虽不多,但姊妹几人一向是相亲和睦,太子携余下几个新王纷纷起身贺礼,连刚一岁出头的秦昭翎都咿咿呀呀地要朝秦怀璧怀中爬,逗得秦怀璧不住咯咯笑。
江楚珩本想同她说说话,然而众人纷纷举杯冲她说着吉利话儿,根本无暇顾及他。
他嘴角垮了垮,不由暗自恼怒,干脆不动声色地一拍秦怀璧的手臂,起身径自离去了。
秦怀璧见他离开,便明了,随意接了两杯酒喝下,便扶着绫衣的手,装出一副喝上了头的模样摆着手道:“本宫这酒量……着实登不得大雅之堂,大家先闹着,我先出去透透风儿。”
说着便不顾旁人,踉跄着起身离席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