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昭姐妹随着唤纹的大呼小叫而被吵醒。
秦昭昭眼睛都没睁开,憋着起床气将手中的软枕抛向唤纹。
“大清早的吵什么嘛!”
软枕里头搁的是柔软的鹅羽,即便是砸在身上也丝毫不疼,唤纹接住那软枕,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外头烤人的太阳:“大清早?都过未时啦,再不起身儿晚膳都赶不上啦。”
秦昭昭揉着眼睛,噘着嘴道:“少贫嘴,说,什么事能重要到让你吵我睡觉?”
唤纹张了张嘴,似是有好几句话堵在嘴里,一时反而不知道先吐哪句了,想了想,她干脆道:“今儿早上舒子躬舒大人戴着镣铐亲自前来投案,称沈白月的案子涉及到他,侯爷也不含糊,直接将他下狱了,听说奏明了圣上,还不知怎么断呢。”
秦怀璧不由惊讶。
这舒子躬动作倒是快。
只是不知究竟是江楚珩的手段还是舒子躬自己察觉后所为。
昨夜他二人商讨所谓将计就计,便是打算借沈白月之事将舒子躬收押。
舒子躬若是那所谓里应外合的奸细,那么对方必然按兵不动,因为即便出现再对舒子躬不利的证据也只会证明是真正的奸细污蔑舒子躬。
然而幕后之人必然不会为了一个替罪羊而停止下一步的动作,等到对方下一次出招,舒子躬便能洗脱嫌疑。
而最重要的是,此举更能够在朝堂上堵住悠悠之口,挡住那些以谏言弹劾为乐的文臣借题发挥而吠叫。
若此事不是江楚珩的主意,那么这舒子躬仅凭这些小事便能对危机察觉,倒果真是个可用之材。
秦昭昭并不知其中关窍,因而便不满道:“就这事儿?”
唤纹道:“自然不是!还有一件更要紧的,公主您听了,必然高兴。”
唤纹兴冲冲地搬了椅子坐下,道:“侯爷刚才发兵,派人去沈家逮人,那个沈白衣早跑啦,现在人影都找不着!”
秦怀璧姐妹面面相觑:“去沈家逮人?去沈家逮什么人?”
唤纹道:“昨日圣旨才下,今日沈白衣去吃饭时便撞见乔姑娘与老相好私会,沈公子大怒,当场命人打死了乔姑娘的奸夫,还给了乔姑娘一巴掌。
“乔姑娘一向骄傲,哪受得了这窝囊气,当即就跟沈公子扭打了起来,争执时不慎被沈公子失手推下了二楼,乔姑娘头撞在地上,当场毙了命。
“听说乔姑娘还有了身孕,死的时候更是一尸两命,当时好多人亲眼所见沈公子推了乔姑娘,人证物证俱在,自然是无从抵赖了。
“乔御史当即就不干了,下了朝知道这事屁股还没坐热就折返回了宫里,跪求圣上惩治了沈家,连带着几个与乔御史关系不错的文臣都上了奏。
“可惜沈少保也不是好惹的,这沈家是开国重臣的后代,身份贵重,沈少保知道自己儿子被戴了绿帽子哪受得了这气,也不示弱,两个老的便互呛了起来,可惜现在沈公子也不知逃去了哪儿,估计现在外头呀,可有的闹呢。”
唤纹讲的兴起,手舞足蹈,然而秦怀璧和秦昭昭却并不似她所想的那般听个乐呵,反而面面相觑。
——你派人干的?
——怎么可能,我刚醒,我刚还以为是你迫不及待派人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