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珩慢悠悠道:“既然如此,那便将尸体带去附近府衙,好好找个仵作验一验尸体,看看究竟是沉沙所说为实,还是沈公子和乔姑娘所言为实。”
折戟抱拳道:“是。”
接着还没等沈家人表态,他便带人将尸体抬了出去。
沈白衣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还是没敢出声,也只得任由折戟等人动作。
江楚珩道:“可还有异议?”
乔绮莹咬唇,一双眼死瞪着秦怀璧,逐渐晕出红色。
她早打听到了茗青是秦怀璧的侍女,如今秦昭易待茗青的心思愈加明显,她堂堂被下旨赐婚的贵女却被秦昭易冷待。
现下好不容易可以借沈白月之事污损秦怀璧主仆的名声,她自然是不肯此事就如此罢休的。
她不顾沈白衣的阻拦,开口道:“侯爷,恕我直言,您意图包庇温庆公主的举止着实太过明显了些,人人都知你垂涎公主的美貌,现如今白月的尸身落在您的手中,自然您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她红着眼眶道:“在侯爷眼中,一条人命,当真就比讨好公主要轻贱么?!”
她话语铿锵,如一株倔强的蔷薇花,美艳而坚韧,凭白得便惹人怜惜。
众人的议论,逐渐而起。
“早听说侯爷对公主的心意不一般,我听闻温庆公主住在镇海侯府,这两个月以来的流言皆是围绕温庆公主而起,一个巴掌拍不响啊。”
“虽说沈姑娘当众诬陷是假,可我倒觉得不一定,你说这温庆公主权势滔天,自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沈家今日来此闹就是个傻的,好好儿的,那沈白月死就死了,何必到这来闹,谁能斗得过堂堂公主?真是自找没趣儿。”
雨霖铃中大堂吃酒的基本都是男子,都是些打死过人的纨绔子弟,一条命的案子,在他们口中便如玩笑一般,七嘴八舌的声音便是越来越大。
秦怀璧的一双眼,随着众人的话一点点冷了下去。
沈白月自己便视人命为草芥,目中无人不说,更因一句诗词三番五次地诬陷与她,惨死更是因她为虎作伥,自食其果。
这本是沈白月咎由自取,可就因为诬陷旁人的始作俑者身死,从前所泼的脏水便成了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
难不成就因为她是公主,就因为沈白月死了,就可以站在低处凭白将一切都推到她身上么?
天下何来这样的道理?!
如今大魏百姓富足安乐皆是她苦心孤诣运筹帷幄而出的成果,若非有她暗中筹谋,整个大魏依旧是外强中干,这乔绮莹哪还有心思在此对她发难?
却不想,竟成了升米恩,斗米仇。
她在西北九死一生,每日看账来往,难不成就换来这些人如此评判么?
她的手猛然握紧拳头。
然而还没等她如何,余光便见一抹紫影闪过。
紧接着,乔绮莹的脸上就挨了狠狠的一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