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目光便不约而同地落在了秦怀璧的身上。
却不知这位名姓成谜的红衣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惊动得了这位萧画仙?
然而莫说是旁人,就连秦怀璧的脑子也是懵的。
她同昭昭的计划,原本是她和昭昭一唱一和,用昭昭的口中说出寒香墨的习性,接着她拿出自己剩余的半块寒香墨当众示范其功效为自己洗脱冤屈,谁知道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萧画仙本人却忽然现身。
寒香墨的主人现身亲自作证,这不比当众试验寒香墨更有说服力?
然而她只顾被萧画仙这忽然的现身而震惊,却忽略了更为重要的一点。
萧画仙又哪里还需要浪费唇舌为她作证?
盛京人人都知当初陈芷瑶假冒寒香墨献画之事,便知萧画仙对假墨是何等不屑,可此刻却肯在此刻现身,寒香墨的真假自然已无需怀疑。
就在萧画仙现身的刹那,沈白月面白如纸。
如今她诬陷秦怀璧之事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这许多双眼睛看着,若是此刻众人反应过来,她便该如方才所言,当众为秦怀璧叩头谢罪。
若是如此,别说是她,就算是沈氏一家都会颜面扫地。
她此刻还哪里顾得上什么才女之名,什么傲气,趁着众人因萧画仙而震惊吸引了注意,她便悄悄起了身,带着两个侍女意图离开。
谁知还没跑两步,便有一高头大马拦住了她的去路。
正是那传闻中的九龙沉香。
斯文的男声从马上悠然传来。
“沈姑娘这是想去哪啊?”
听到这个声音,沈白月的脑中更是“嗡”的一声炸开。
她僵硬地抬起头来。
马上的少年身穿一袭靛色青袍,目如碎玉星辰,举止斯文优雅,形容俊朗如谪仙,骑在九龙沉香上当真是英雄宝骑,看得人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却正是那传闻中对温庆公主一往情深的镇海侯。
沈白月心猛地一沉,脑中唯剩下“完了”二字。
萧画仙闻声转过头来,见了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江楚珩不由笑了。
他慵懒落座,手中的折扇一点,道:“江楚珩,你来晚了,未曾看到大戏。”
江楚珩挑了挑眉,未曾吭声,只是下马而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秦怀璧单膝跪地,恭敬道:“公主,您同微臣赌气不告知您受了委屈之事也就罢了,又为何要扮作男装抛头露面?没得让微臣自责未曾照顾好公主。”
此话一出,众人静若寒蝉。
有人率先反应过来,跌跌撞撞地滚下椅子伏在地上,口中结结巴巴道:“参见温庆公主!”
他开了头众人才反应过来,纷纷跟着跪地,齐声道:“参见温庆公主!”
秦怀璧嗤笑一声,让众人平身后方才略带娇嗔地对江楚珩道:“不是告知了你别拆穿本公主的身份?”
而那边盯着萧画仙发愣的秦昭昭手臂上挨了萧画仙的一记轻击这才反应过神儿来,便略带夸张道:“温庆!原来这红衣公子便是你假扮,本宫说呢,怎的瞧着你这般眼熟?”
众人想到方才自己竟险些看了那受宠的嫡公主的热闹便不由后怕,此刻又哪里还敢再多言?
见旁人沉默,萧画仙这唯恐天下不乱之人便懒洋洋地出口提醒道:“本公子记得,方才好像有人说若是冤枉了温庆公主便跪下磕三个响头来着,不知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