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珩摩擦着杯子,饶有兴致道:“倒不知帝姬同太常寺卿大人是何关系。”
淑阳帝姬浅浅地看了他一眼,简明扼要道:“他喜欢我。
“他大概以为我是个落魄舞女,一直想将我从此处赎出去做他的妾室。”
她妩媚地向后一仰,侧卧软榻,一片薄纱掩藏住万种风情。
她一双猫似的大眼睛看向昏睡不醒的舒子躬。
“真是个傻子。”
江楚珩和秦怀璧不着痕迹地对视了一眼,秦怀璧便起了身来,
道:“看来舒大人在帝姬这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既然如此我等便不打扰了,先告辞了。”
淑阳帝姬道:“公主慢走。”
江楚珩牵着秦怀璧,二人一路皆沉默,直到走出了盈袖阁的大门,一同坐上回府的马车,
江楚珩才道:“公主可相信淑阳帝姬的话?”
秦怀璧枕着他的肩膀,把玩着他的手指,
漫不经心道:“半个字也不信,
她说话,可是太讨巧了。”
江楚珩笑道:“公主有何见教?”
秦怀璧伸手去捏他的鼻子道:“少装,你分明早就发觉了她有问题,否则你也不会掐舒子躬的穴道借让他呕吐来掩盖你听到他所说出的话了。”
江楚珩抓住她的手腕放回自己掌心,又不动声色地借机搂住她的腰身,道:“我只是发觉了那帝姬派了人前来,为了阻挠舒子躬的话不被旁的有心人发觉才如此的。
“至于那位帝姬的话,微臣当真是不知她如何讨了巧,还请我的小公主指点。”
秦怀璧扬起眉毛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认真这才道:“很简单。她说自己是为了万兴王才前来盛京做花魁,可勃梁当初好歹也有李翱这个还算有出息的摄政王,李翱城府那样深的人,淑阳帝姬一介女流,又是个绝色美人,如何能够在李翱的眼皮子底下那般轻易地只身从勃梁赶来大魏,又这般张扬地做一个艳名远播的花魁?”
江楚珩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借机垂首凑近了秦怀璧的耳朵,
道:“原来如此,
这么说来,公主是怀疑这位勃梁帝姬来此是另有目的?”
秦怀璧的耳朵被他吹出的热气烘的一热,不由“嘶”了一声。
她接着道:“自然喽,她身为一国公主,想来万兴王必然不会允许她这般抛头露面自甘堕落,想来此事她必然是瞒着的万兴王的。
“她堂堂一个帝姬,骤然筹钱便已是极为可疑,更何况她在舒子躬之事上亦是撒了谎。
“她说舒子躬喜欢她,以为她是落魄舞女想要赎她做妾,可舒子躬从前身在庆安府,他二人又是如何相识的呢?且我记得分明,前世舒子躬入朝可比今生要早,他断不会是来了盛京城才爱上淑阳帝姬的。
“而瞧她方才所言,她似乎笃定了她的谎话不会被舒子躬揭穿似的,若舒子躬当真只是想纳她为妾的话,何至于为她买醉至此,甚至为她遮掩谎言么?”
说着她又转过头来看着江楚珩,见江楚珩正一脸陶醉地嗅着她的发丝,不由有些不满地推开她,道“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