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珩眉尖一颤。
他不敢耽搁,抱着她便避开人群,来到了背人之处。
然而秦怀璧浑然不知自己的状一样,只在口中不住嘟囔着好热,一边又不挣脱江楚珩,甚至还攀上江楚珩的脖颈,吐纳如兰地直往江楚珩怀中钻。
弄得江楚珩是燥热难耐。
他喘着粗气,
道:“公主,你别动,我实在怕……”
秦怀璧一双眼中媚态毕现,她搂着江楚珩的脖子,嫣红的唇暧昧地凑近,道:“你怕什么?”
江楚珩的手臂上暴起青筋,胸中的火似是又一次被秦怀璧点燃。
他心一横,也顾不得什么,正要吻下去时,秦怀璧却是笑嘻嘻地低下了头躲避了他堪堪而过的唇,面上的醉意也似是在这一刹消退。
她喃喃道:“那个时候,我就坐在那儿,等了你一个晚上……”
江楚珩不由一怔。
他自然是记得的。
前世的那个时候秦怀璧很喜欢他,可二人一个宫内,一个宫外,秦怀璧见不着他,便总是借各种宴席和聚会而期盼同他相聚。
然而江楚珩为了挣得功勋,每日都埋头于军务之上,常常婉拒秦怀璧的心意。
而前世的那一天,正是一年唯有一日的百花盛会。
秦怀璧明知他忙碌,却还是满怀希望递来了花笺,邀请他同游百花宴。
可那日军营中事务繁忙,他甚至连送来的花笺都没来得及看。
等到他打开花笺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然而他一个从战场上厮杀出来的副将,粗人一个,
自然不知百花盛会是什么劳什子,
便未曾放在心上,
即便是看了信也是未曾打算过去的。
挑了帘子入门的沉沙见他还端坐原地不由惊讶。
他惊愕道:“您怎么在这?”
江楚珩疑惑道:“我不该在这,还应该在哪?”
沉沙愣了愣,道:“今日是盈袖阁一年才有一次的百花盛会,您难道不打算陪公主去看么?听暖香阁的青瓷姑娘说,公主已经在原地站了三个多时辰了。”
江楚珩一愣,这才发觉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连衣裳都顾不得换,当即便驾马冲了出去。
小姑娘正站在花街尽头。
她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娇俏的灵蛇髻,精心熏过香粉的绣金芍药襦裙,高华清丽,美如仙娥。
可她偏偏孤身一人站在原地。
前方是欢声笑语,奇花簇簇。
万人欢喜,其中却无她。
她面对着不属于自己的热闹,单薄的背影是那么孤独。
江楚珩见此不由呼吸一滞。
他小心翼翼地下马,凑近秦怀璧,直到站在秦怀璧身后才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公主,微臣来迟了。”
他已经做好了挨骂的打算。
然而秦怀璧却并未如他所料那样转身给他一巴掌,
接着怒气冲冲地质问他为何现在才来。
她只是转过身来,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般,绽出一个最温柔的笑,道:“你终于来啦?我等了你好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