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珩意味不明地勾唇一笑,道:“是么?那倒真是巧了,微臣的也是武王殿下给的,原以为殿下心疼我这个师弟,没想到更心疼公主这个幼妹,只是倒是未曾听师兄提起过。”
秦怀璧闻言不由有些莫名。
怎么总觉得这小子的话中带着些酸味似的……
可她与秦昭阳二人是亲兄妹,江楚珩这小子有什么好吃醋的?
她懒得管江楚珩为何吃醋,只自顾品着茶。
半晌,她才忽然反应过神来。
“我四哥是你师兄?!”
江楚珩好整以暇地点了点头,道:“武王殿下从前热爱四处游历,因而同我拜了同一位师傅,我二人同意师门,自然自幼相识。”
他像是方才想起了什么一半,道:“说起来四年前年我孤身前来盛京便是因双亲去世想要投奔师兄,却不想偶遇恶霸欺凌险些丧命,奈何我实在是手无缚鸡之力,可以说是柔弱不能自理。
“幸得有公主见义勇为将微臣从那恶霸手中救下,微臣感激涕零,如今思来想去,我这府邸实在是寒酸简陋拿不出什么宝物,也唯有以身相许才可报答公主恩情了。”
秦怀璧:“……”
手无缚鸡之力?
柔弱不能自理?
偶遇恶霸欺凌?
府邸寒酸简陋?
她没听错吧?
这些词跟这小子能沾有一文钱关系?
这小混蛋如今身居一品侯,为了挣个区区驸马之位就在这巧舌如簧颠倒是非胡言乱语,还要不要点脸了啊喂?
秦怀璧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处说起,强忍着才没将手中的茶盏扣在他脸上。
她不由得心生疑惑,自己当初究竟是怎么看上这花言巧语的小混蛋的。
她哼了一声撇过头去,将茶杯搁在床头柜上,抬头道:“现在想以身相应,是不是晚了些……”
谁知话没说完,却见江楚珩动作极为自然地拿起那半盏残茶喝了下去。
秦怀璧的脸霎时间变得通红。
这个登徒子……!
江楚珩显然将她方才的模样纳入眼中。
他撂下空茶盏,玩味道:“公主说什么?”
饶是秦怀璧知道他五感过人,必然是在故意逗弄她,她还是别别扭扭地转过头去,没好气道:“我说你确实柔弱不能自理,幸得有本公主身强体健以一敌十,不然你这条狗命早就搭在里头了,等本公主改天择个良辰吉日就给你备个百担聘礼给你娶你过门。”
江楚珩笑道:“那感情好。”
他没怎样,反倒把个秦怀璧憋了个气结。
好想打他。
然而江楚珩显然不知秦怀璧此刻所想。
他见秦怀璧骂人骂的利利索索,便知这丫头必然无事,于是便也安心,只待沉沙抓药来了。
正想着,一打眼见秦怀璧发髻散乱,他想了想,便从怀中抽出芍药发簪为秦怀璧绾好发髻,边绾好道:“我府中没有侍女,公主进出只怕是不便,若待公主病好,可是要启程回宫?”
秦怀璧闻言眼神便暗了暗,道:“江楚珩,我若是病好也想在你这多叨扰几日的话,你觉得可方便?”
江楚珩道:“自然方便,只是陛下和娘娘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