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与其母柳妃在巧笑之事上绊了跟头,暴露了藏拙的野心,在秦怀璧的求情之下解了禁足后索性不再掩藏其野心,甚至在舒子躬献粮草之事上还借机分了一杯羹。
他趁舒子躬献粮时便提前劫走了舒子躬递送入宫的密信,后又亲自求了顺嘉帝赐了圣旨秘密递送给前线的秦昭阳。
因着这一举措,不但迎刃而解了顺嘉帝对他意图夺嫡的野心,还迎风直上得了个齐王的头衔。
他虽没有秦昭明如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架势,但毕竟树大招风,难保秦昭明如今的光环在顺嘉帝的眼中就不是枷锁,毕竟花落谁家还是个未知数,这些刚刚得了王爵之位的皇子们自然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
柳妃母子失宠,可惠妃母子却是风光无限,惠妃同这抚养了嫡公主的慎贵妃如今走的又近。因此虽说挂着亲兄弟之名,但这秦昭文只怕是恨得牙根痒痒,想要将秦昭明生吞活剥了也不一定。
因此这两兄弟面子上虽过得去,可难保背地里斗成了什么模样,然而这惠妃和慎贵妃之间的交易现下这屋中唯有一个秦怀璧是心知肚明的。
惠妃母子俩城府甚深,一向是不打无把握的仗,但勃梁已归顺了一月有余,却不见这惠妃有什么动静。
秦怀璧皱了皱眉,心道这明日就是慎贵妃的生辰,难不成是她二人打算明日的生辰宴上行事不成?
可这生辰宴上众目睽睽,慎贵妃和惠妃都是膝下有皇子之人,只要稍有动作只怕便会被顺嘉帝和太后有所怀疑。
惠妃才女之名名扬京城,城府过人,而慎贵妃若无心机也不会坐上贵妃之位,可秦怀璧自懂事便未曾怎样见过慎贵妃的算计,于是不由兴致勃勃地起了好奇来,心道不知明日会有何等有趣的场面。
兄妹三人聊了半日,待天色将晚秦昭易才出了宫去,临走时茗青拿了衣裳来为他穿上。
茗青发髻上正簪着他方才赠送的鸢尾花,秦昭易低头,便又嗅到了那一缕好闻的女儿香,又见茗青面带怯色,想起方才便亦是别扭了起来。
他有些僵硬地穿了衣裳,临走时忽然回头,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对茗青道:“那个……你今日的衣裳同鸢尾花相配甚是好看。我昨日在街上见了一匹绣了黄鸢尾的锦缎,想来同你必然相衬,只是不知,你可否喜欢?”
茗青正要离去,闻言便顿在了原处,眼中闪过一抹光,但顿了顿,口中却还是道:“奴婢身份低微,不敢受殿下所赠。”
秦昭易道:“你如此所说,便是不喜欢了?”
茗青忙道:“不是……”
秦怀璧看在眼中,连忙上前拥住茗青的双肩,口中笑道:“什么不是?哥哥不必客气,给她买就是了,茗青最喜欢黄鸢尾,她屋里还插了一大簇,养的煞是好看。”
她一把掩住茗青那慌忙想解释的嘴,口中道:“皇兄既然想送,那妹妹不妨支个招。您说这冬装褪了,春寒料峭的却也缺几身过渡的衣裳,皇兄若是当真有意的话,不妨给我们家茗青多置办两身衣裳,这十几种鸢尾花红黄蓝紫争奇斗艳,皇兄不妨好好挑选几匹布料做成衣裳送来,岂不诚心?”
茗青羞的面颊通红,但转头见秦怀璧冲自己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睛,还是住了口,想了想,面上亦是添了几分期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