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易道:“我对这些首饰之物并不甚清明,认不出这是否是朝阳的东西。”
秦昭阳皱了皱眉,抬眼却见秦怀璧入门来,见了狄戎手中沾了血的镯子,眼泪登时就滚下来了,冲上前问道:“昭昭呢?她的镯子为什么会在你这?!”
秦昭阳拉住她道:“你可看清了这镯子当真是昭昭的东西?”
秦怀璧擦去眼泪,伸出手露出腕子上的“温华庆光”镯,道:“您瞧,这是二皇兄送我和昭昭一人一只的镯子,这‘朝阳胜雪’天下唯有这一只,是温庆亲眼见过的,又怎会认错!”
秦昭阳伸手为她擦眼泪,安慰道:“你先别哭,昭昭只是没有消息,说不定这镯子便是她刻意留下的,听话,哥一定给你带回好消息!”
他边走边扎好斗篷,口中道:“狄戎,咱们走,无论如何,就算是掘地三尺也势必要将五公主找回来!”
狄戎起身道:“是!”
秦昭易看着暗自落泪的秦怀璧道:“放心吧,那勃梁王心思深沉,虽说他觊觎你姐妹二人,但想来也不敢真的对昭昭如何,毕竟他背后还背着一个勃梁,你眼下不妨听皇兄的话,还是别想太多为好。”
秦怀璧勉强止了眼泪,缩在袖中的手紧握着手帕点了点头。
而就在秦昭阳亲自策马带人追查之时,萧画仙亦是前往着秦昭昭被绑走之处。
他虽说称不得耳目遍天下,但终归也隐姓埋名地在盛京生活了多年,打探去处的本事却还是有的。
他很快便找到了承载过秦昭昭的马车,那马车人见了他便甚为惊讶。
萧画仙看过信,便知对方扮作自己的模样,于是三言两语便套出了秦昭昭的去处。
车子在秦昭昭失踪之处停下,萧画仙皱眉一望,只见雪地上印满了杂乱无章的脚印,几处掺杂一处的车轮印子同马蹄和足迹交杂一处,让人寻不出哪一条才是带走了秦昭昭的。
他想了想,只见白雪之中隐隐掩埋着一点殷红,因着滴滴红渍渗入其中,便不甚明显,可那殷红他却是认得的。
那分明是血的颜色。
他伸出雪白瘦长的手指在那滴红上蘸了蘸,放在鼻子下仔细地嗅了嗅。
血腥味混着淡淡的假寒香,必然是秦昭昭的血不错了。
他猛地握紧拳头。
雪上的马车轮依稀可以辨认出车轮印,细看便能其中有一条磨损最轻,显然是刚刚买来的。
这条路荒凉,一般农商所用的马车必然是常年累月用作运送的,短时间必然不会使用手生的马车才是。
而若要进行绑架的话,相比起容易被人认出的马车来说,自然是不甚引人注意的新制马车才不好留下被人认出的把柄。
萧画仙认定此,于是沿着那新鲜的车痕追了过去。
而紧随其后的前来的,正是秦昭阳一行人。
秦昭阳一眼便察觉到地上那鞋纹奇特的脚印,他好扫眼看向地上沾血的雪地,见那上面果真有一指长的痕迹,便知自己猜测不错,当即便一挥手,道:“追!”
而此刻那绑架了秦昭昭的马车却是不甚乐观。
郊外临近风口,马车的前行便愈加艰难,昏睡的秦昭昭嘴角还在向外滴着血,便不知不觉地染红了那冒牌萧画仙的衣裳。
他见了那血,不由皱着眉,嫌恶地将秦昭昭推去了一旁。
门外忽然传出一声闷响,马车亦是紧跟着震了震,接着突然停下。
他一惊,连忙撩开帘子喝道:“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