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明静静地望着秦怀璧。
他慢条斯理地落座,道:“六妹,你这话本王为何听不懂?”
秦怀璧道:“二哥哥,你我兄妹一条心,如今妹妹身处窘境,你又才得了封赏,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你只要稍稍施一点点援手,妹妹和母妃便能够变成你向上爬的踏脚石,何乐而不为呢?”
秦昭明笑道:“儿时便知晓妹妹一向是聪慧,如今长大了,倒是更上一层楼了。”
“哥哥谬赞。”
秦怀璧直视他的眼睛,道:“你和惠娘娘一向是坐山观虎斗的行家,现在我,母妃,昭昭是堪堪守住蚌肉的蚌,费尽心机啄蚌肉却被卡住口舌动弹不得的便是勃梁。
“而你和惠娘娘,自然就是背后得利的渔翁。”
秦昭明的目光落在她腕间的镯子上,道:“为兄果真没看错,能够想出破解西北灾情之法的六妹,果真是个深藏不露的诸葛女军师了。”
秦怀璧道:“哥哥可太过折煞妹妹了,惠娘娘愿送母妃为后,妹妹才是最该感谢皇兄的。”
秦昭明道:“慎娘娘本就已是贵妃,母仪天下自然是情理之中,可妹妹和翎儿毕竟还小,国事繁琐难免堪忧,又何必要徒增烦恼呢?”
秦怀璧心中冷笑,暗道秦昭明所言果真滴水不漏,竟是一个字也未提及自己用后位换太子之位之事。
果真好谋算。
想到此,她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道:“既然皇兄今日前来是为妹妹解忧,倒不知哥哥有何妙计?”
秦昭明道:“本王瞧着六皇妹百无聊赖,似是等候了为兄多日,想来是早已料到了为兄会前来之事,这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六妹禁足多日,必然已是想好了对策,只是碍于禁足无法实行罢了。”
“知我者,皇兄也。”
秦怀璧笑道:“方才皇兄提及诸葛孔明,妹妹近日碰巧熟读三国,其中一记,却碰巧可解如今妹妹之困。”
秦昭明大笑道:“你我兄妹果真是心有灵犀!本王所想,便也是这三国之计。”
秦怀璧端来文房四样,道:“既然如此,皇兄不妨同我一齐在纸上写出所想计策,看看你我兄妹是否当真连心。”
秦昭明爽快地铺好四宝,提笔,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了四个大字。
待他撂下笔,秦怀璧亦写罢。
二人将纸搁在一处,只见两张纸上,一个是颜筋柳骨的行楷,一个是小意温柔的簪花小楷,字体迥异不同,但内容却是一模一样。
正是“貂蝉戏吕”四个大字。
兄妹二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秦怀璧颔首笑道:“果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那妹妹可就劳烦哥哥辛苦走上这一趟了。”
……
勃梁王府。
美人衣着素雅,却不但未曾压下姿貌,反而因这素雅而多了一抹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