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宛如穿着雪白的里衣,只在外面披了江楚珩今日为她所买的外袍,此刻正缩坐在床边浑身发抖,一双眼睛看着吱嘎乱晃的窗户吓得是面无血色。
秦怀璧上前稳住鲁宛如,递了个眼神给江楚珩,江楚珩会意,一个箭步便跃至窗边,他顺着大开的窗子向下一看,却皱了眉。
待他再扫向鲁宛如时,眼中便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怀疑。
秦怀璧看向江楚珩,江楚珩简明扼要:“死了。”
秦怀璧转头望向鲁宛如,柔声道:“鲁姑娘,方才发生了何事?”
鲁宛如如救命稻草般抓紧了秦怀璧的手腕,江楚珩盯着二人交握的手有些不悦地轻咳了一声,可惜鲁宛如一双眼睛只是盯着秦怀璧便并未注意到他的反应,缓了缓神才惊魂未定地开了口。
“我方才听着门外的打斗声觉得害怕,便缩在床上不敢动,谁知却听见窗子那有声音,我吓坏了又想着不敢出门,于是拿了桌上的瓷杯子防身。
“我到了窗口处,便见那护窗的窗纱下被一只竹筒戳出了洞来,正有人朝着屋里吹着迷烟。
“我担忧是什么采花大盗,又不敢惊叫,于是我急中生智,用力把窗户向外一推,那人竟然就这样被撞下了窗口。”
说着鲁宛如便落下了两行清泪,急切的看着秦怀璧,话中亦是带了哭腔:“公子,我是不是杀了人了?”
秦怀璧自然知晓这被误杀的刺客必然也是冲着自己来的,却又不能如何,想了想便拍了拍鲁宛如的肩头安慰道:“鲁姑娘不必着急,你此举只为保命,想来即便是官差前来,应该也不会有人为难你。”
那边江楚珩瞧着二人亲昵的举止面色却逐渐难看,便出声道:“公子,时间不早了,明日我们还要赶路,趁着天色还没亮,公子不妨再回去睡会儿吧?”
秦怀璧面上虽未曾显出不悦,但她肌肤娇嫩,被鲁宛如的手一抓,秦怀璧的手腕便觉生疼,江楚珩这一解围她便也乐得顺坡下驴,顺势起身,不着痕迹的将鲁宛如的手掌推开,道:“也好,姑娘今夜在此将就一晚,若是有事,出声唤我二人一声便好。”
鲁宛如见她似有离去之意,却也不死心,道:“公子……”
“公子请。”
江楚珩出口打断了她的话,接着及时地牵住了秦怀璧的手将她拉出了房门外。
鲁宛如盯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嘴角有些不甘的扯了扯。
待出了门,秦怀璧便推开了江楚珩的手,自顾的率先迈步入了门,紧接着,铺盖卷便再一次从门缝中被扔了出来。
江楚珩抱着缺了枕头的铺盖卷是哭笑不得:“又来?”
秦怀璧这一次没犹豫,毫不客气的便扣上了门搭子,搁着木门扬声道:“周围客房左右都是你部下的,现在你的暗卫们现在也都走了,你随意找个屋子就能住下,怎么,还非要杵在这让我轰你走是怎样。”
江楚珩无奈道:“是是是,公子的吩咐小人自然遵从。”
得了这回答秦怀璧才满意的扑了扑手,捂着打了呵欠的嘴躺回了床上。
江楚珩听到她离去的脚步声,忍不住摇头一笑,随手将铺盖卷扔到地上铺好,接着在静谧无人的长廊轻唤了一声“过来”,接着朝着长廊的尽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