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越泽的家书与沈落溪的密信一前一后地从洛京城中发出。
谢尚锦彼时正要去御书房,不期然间遇见春风得意的萧越泽,调侃道:
“看来小公爷是把过去的事儿都想起来了,与沈姑娘的感情也是越发的蜜里调油了,想来不出几日,我就能喝上你们二人的喜酒了吧?”
萧越泽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唇。
萧国公一早便盼着他能够早些娶亲,眼下他既是挑明自个儿有了心上人,府里上下只怕是要立刻操办起来。
“什么喜酒啊?”
穆行不知从何处出现,走近两人身前,状似寻常地问道:“这喜酒莫不是小尚锦要摆?”
谢尚锦闻言,忙笑着摆手,毫不设防地答道:“穆先生,我说的喜酒可是指沈姑娘和萧公子,不信你问他?”
穆行眼中的神色僵了一瞬,转向萧越泽。
沈落溪竟是这么急着要嫁与旁人么?
那他这些时日的汲汲营营,究竟算什么?
“穆先生,你怎么光盯着我不说话呢?”萧越泽隐约从穆行的眼神中嗅到了些许异样。
但他还未来得及细究,对面的人便已收敛了外泄的神色。
“我是在给你们算黄道吉日呢,这个月是没什么好日子了,倒是下月初二宜嫁娶,但现下已是月底,若是真的按这个日子准备起来,倒是稍显仓促了。”
穆行给出的答案有理有据,在如愿捕捉到萧越泽脸上一掠而过的沉思后,他脑中的弦崩得微微松了些。
幸好最近真的没有什么黄道吉日,一切都还来得及。
“初二不可。”
萧越泽先否定了初二成亲的提议,仔细地斟酌过后,又追问道:“那下个黄道吉日是什么时候?”
穆行状似无奈地耸了耸肩,“是五月十五,离现在起码还有一个半月。”
萧越泽轻点了下头,道了句“先行告辞”后,便转身朝着路的另一头走去。
穆行不露痕迹地扫了眼萧越泽远去的背影,心下再度生出了新的算计。
琼华宫。
江玉颜在从沈落溪口中亲耳听到她预备着要同萧越泽成亲时,又惊又喜地捂住唇,拼命压制着尖叫声道:
“落溪,这是真的吗!我的天,你们的进展未免也太快了吧!”
沈落溪莞尔一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笑意减淡了一分。
“我算过日子了,各样都备起来的话,起码要五月十五那日才能够嫁娶,其实还是算早的,倒是你,准备怎么和贵妃提你与谢尚锦的婚事?”
原先按照计划,沈落溪这会儿该是早给谢尚锦做完移植重塑手术才对。
但因着谢尚锦这两日体内忽地发了炎症,为保万无一失,沈落溪只能先行将手术日期又往后延了三日。
“我还没想好呢,自从母妃过完生辰宴后,我便觉着她没有以前那般开心了,这几日她总是郁郁寡欢的,我也不愿她为着我的事儿再伤神。”
从前的还慧娴皇贵妃宠冠六宫,虽不娇纵跋扈,仗势欺人,但骨子里的那份独属于宠妃的骄傲却是浑然天成。
但在那日生辰宴结束后,江玉颜便察觉到了慧娴皇贵妃身上有意无意间流露出来的异样。
“哦?莫非是那日晚上,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