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明一脸平静的说。
“那瞎了更好,什么都看不见。”
“对,眼不见心不烦。”
“广义叔,那怎么不去聋不去瞎呢?留着双眼和耳朵干什么?”元小纯尖刻的问。
“这话问得好,问得妙,我的双眼留着看该看到的东西,比如日出,朝霞,云彩,晶莹的露珠,草丛中怒放的野花,池塘里鱼儿,我的两耳听到该听到声音,清脆的鸟鸣,潺潺的溪水,傍晚的轻风,树上的蝉鸣,田野上蛙声,草丛中的虫鸣声……”
“广义叔,我真是小看你了,一个渔夫还这样浪漫的情怀?”
元小纯不无讥讽的说。
“既便是渔夫,他也有仰望的天空的权利。”广义响亮的说。
“广义叔,那你有时间多仰望仰望湛蓝色的天空吧,说不定天空中还游来鱼群?我走了,去找广明叔了。”
元小纯说完迅速的转过身准备走。
“你去找我哥,去了也是白去,你能从一个哑巴嘴里能掏出什么话来?”广义冲着元小纯袅娜的背影大声说,风大了,把她头发吹飘了起来,在脑后划出一道道迷人的弧线。
回答广义是沉默的背影和零碎的脚步声。
广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返身进了屋。
广明家在村子西头的乌衣巷内。
元小纯一边走一边想,几天前去县城医院,做亲子鉴定,和元明清的血型完全不同,今天来找广义叔,又得知广明叔哑了,早不哑晚不哑,偏偏这个时候哑了,这一切难道只是巧合吗?
元小纯越想越不对劲。
半个小时后,元小纯来到乌衣巷。
朱雀桥边野花草,乌衣巷口夕阳钭。
元小纯沿着高高低低青石板路,七弯八绕的找到广明家。
广明是个单身,一个巴掌大小院子,院内有几间破旧青砖瓦房,院门敞开着,元小纯走过院内,穿过寂静院子,大门也敞开着。
元小纯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站在堂屋内脆声喊:“广明叔,广明叔,你在吗?”
喊了数声无人应。
元小纯想应该在家,不然院门大门怎么会开着,这样想着一股不祥的预感笼上心头。
元小纯冲到房门口,房门虚掩的,她用手轻轻的一推,房门吱呀一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