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多不压身。别听你姐胡乱安排。你要真不喜欢这些,让她给你调个闲职,去机要室、秘书处当个文员什么的。你不是她的丫鬟,没必要听她使唤。你不说,我可替你去说了。”
“别啊,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不会有事的。安姐说了,局势真有什么动荡,让我回乡歇着就好。哦,差点忘了——我带了咱爸的家书来。你总跑外勤,电话找不到你。”
“我对他新娶了几个姨太太没有一点兴趣。”
羿昭辰将妹妹递来的信封随手一丢,晗英和那位警员抢着去接。看那慌张的架势,生怕它落到地上,沾了灰。又不是什么圣旨,他老子也不是过去的天子。羿昭辰真想把这话说出口,终归是咽了回去。若真是,那倒好了……这太子的位置,怎么也轮不到次子去坐。
“她知道个屁,一天天坐在办公室,简报连着咖啡就送上去了。在那种安逸的位置上,自然对一切高枕无忧,也什么都看不清楚。你跟着我跑了这么多趟,也该知道,九爷要对千华巷重新洗牌。今天敢整顿一个片区,明天就敢把手伸向整个曜州城。而且……”
他摸了摸下巴,声音放低了些:“我倒也有些好奇,其他法器的下落。”
“不知道为什么,都朝着曜州城汇过来了……你也别把自己搭进去啊?”
“难道和钟楼竣工有关吗?我也不清楚,羿晖安对这些守口如瓶。”忽视了晗英最后那句话,他思考道,“对了……紫薇公寓那事儿,后面怎么样了?现场都是我跑的,后面突然就不让我插手,也不知道是几个意思。”
“她这不是怕你亲自露面,让周围的居民不安,这才移交白科长的手下人……”
“这不是让白冷那小子抢功的借口。好家伙,活儿都是我干,功劳是一件没有。”
羿晗英又看了看他腕上那枚亮晶晶的机械手表。
“嗯嗯。”
晗英又看他打了几把枪,好像一次比一次准了。挪到最后一个靶子前,她好像不再看到除准心外,还有多余的弹孔。她知道羿昭辰绝不会脱靶。
羿昭辰伸展了一下手臂,骨头嘎吱作响。两枚勋章轻轻碰在一起,声音清脆。他拆下发绳叼在嘴里,慢慢走向场边的长椅,手上重新束起松散的头发。羿晗英跟他一道坐过去,双手撑在身子两边,摆着腿问:
“你们总提到的那些法器,到底有多厉害?我只听你们说得天花乱坠,着实没概念。虽然安姐让我少打听,但我还是好奇。辰哥,你知道多少?”
“不比你多多少。”
“欸……”
“军人、警察,服从命令就够了——别忘了羿帅说过的。”
晗英扭过脸看向他,他目光放空,像是无意识地说出这样的话。话虽如此,绕过镜片的阻滞,他那双冷峻的眼眸让视线落到一个切实的地方。但是很遥远,她看不到尽头。他并非甘心于此的人,只是拿命令的条框将自己拘束起来,免得让本就糟糕的现状更加失控。
“但……”
她本不想问了,他又主动张开口。
“在我们手里的法器——如今来看,只能算在羿晖安手里——可以当传家宝看待。九爷也有,赌场做到这个份上一定有法器相助。临近千华巷的一个戏楼,也是有问题的,我们还没有机会仔细调查。还有迹象显示,前几年来曜州安家的古董商,他手里恐怕有一个。但他太狡猾……这种人往往嘴硬,不是会承认的样子。不过必要的话,总有办法能让他承认。剩下的,我们尚没什么眉目,更不知道其他人相互知道多少底细。”
“每一个,都很厉害吗?我们家里这个,有什么特别的么?”
“我真的不清楚,只知道它们都有很深的历史渊源。”羿昭辰深深叹了口气,“再者……按理说一共七件法器,是不该过于集中地出现在一个地方。这不,本来又有个新线索,现在落到一个外人手里了。也不知道他一搞行政的掺和侦辑科的事做什么。”
“嗯……你也别老说白科长,这不也是姐安排的吗?他虽然比你小一点儿,但办事也很踏实的,从来没出什么纰漏。”
“瞧你说的。我哪次见他不是客客气气的?”
他又将手扣到她警帽上,将头发搓得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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