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砚迟松开她的手腕,改为扶着她的腰。
这一幕似曾相识,就在厉闻舟出现时,她也这样着急忙慌地转身,不小心栽他怀里。
与第一次不同的是,这次她缓了很久才从他怀里离开,她没有说那句不是故意的话,反倒是一句疏离客气的:“对不起,梁先生。”
梁砚迟一怔,垂眸看着停滞在半空中的手,她人已经退了出去,跟他保持适当的距离。
“梁先生可能误会我了,我没有卖惨,也没有指望谁来心疼我。”喻浅额头沁了一层薄汗,说话也提不起气,“我这样的人,生来就没人心疼,我早就习惯了。”
梁砚迟唇抿成一条直线,就这么看着喻浅,看着她故作坚强的样子。
“希望梁先生可以帮我保守秘密,不要把我在青山疗养院的事情说出去,我只是一个小人物……一个只想活着的小人物而已。”
说完,喻浅转身离开。
本来她还抱了一丝侥幸,以为梁砚迟或许能帮她,是她想多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梁砚迟跟厉闻舟是一类人。
梁砚迟看着喻浅落寞离开的背影,想到刚才那一幕,他第一次生出质疑自己做法的念头。
现在医生办公室里只有顾遇弦一个人。
他是副院长,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
喻浅进来后把门关上,反锁。
顾遇弦听到声音回过头一看:“你一个人回来的?”
喻浅点头。
顾遇弦总算松了口气,但见只有她一个人,身后没有跟着梁砚迟,不禁有些疑惑。
“梁砚迟呢?就是把你带走的那个人。”
“他,走了。”喻浅回答道。
“这家伙也真是的,当我面把你带走,也不知道当我面把你送回来,算了,你回来就行,现在吃药吧。”
顾遇弦高高兴兴去拿给喻浅重新配的药,之前的药被喻浅不小心打翻了。
喻浅沉默跟上前,顾遇弦转头发现,脸上扬起笑,“之前看到我拿药,你都是避之不及,今天怎么这么积极了,不会是迟儿给你做了心理疏导吧。”
喻浅字腔正圆喊道:“顾医生。”
顾遇弦脸上的笑容凝滞。
嗯?是他听错了?
怎么她的嗓子好像好了,喊得那么清晰。
“顾医生,我可以正常说话,但之前也不是装的,我醒来之前一直在高烧,嗓子确实哑了。”喻浅口齿清晰地表达道。
顾遇弦出国多年,早就见过了世面,听到喻浅用这么正常的语气跟他说话,除了刚开始那几秒的震惊,此刻倒是淡定下来。
“所以你现在是正常状态吧。”顾遇弦把配好的药拿过来,“我还以为你的病情很严重,很难再清醒。”
喻浅:“我是正常人,我一直都很清醒。”
顾遇弦仍然很淡定:“我知道你……”
没等顾遇弦说完,喻浅打断他的话:“顾医生你听我说,我是一个正常人,我没有生病,还有我的名字叫喻浅,我是厉家人,你知道最近的新闻吗?西湾坠海事件,其中一个坠海的人就是我,我醒来后就到了青山疗养院,我不知道是谁封存了我的信息,我无法联系外界,也逃不出这里,我每天被迫要装成一个神经病,被迫吃这些药,是有人想把我折磨成真正的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