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浅一噎,想了想又问,“三叔还回濠江吗?”
“我是人,不是机器,没那么多精力折腾。”
打火机嚓的一声点燃,幽蓝色火苗攒动,他低头正要点烟,余光看见她还杵那没动的身影,复而抬头看她,“还有事吗?”
喻浅不愿去深想,却又忍不住问他,“三叔今晚是特意送我白市?”
他合上打火机,语气淡淡的,“你觉得呢。”
喻浅唇角动了动:“是……”
“顺便而已,别想太多。”
他拿着打火机还有烟,起身往外面走,这里不方便抽。
喻浅盯着他不如平常挺直的背影,扬声问,“三叔等会要走吗?”
厉闻舟背影一顿,像是随口一问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的,“你留我?”
喻浅:“栖岸是三叔的家,三叔去留不是我说了算。”
“再说吧。”
他丢下一句再说吧,然后往外走,喻浅再次叫住他,他却没理会,喻浅只好直接问,“是头又痛了吗?”
没有回答,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喻浅收回视线,看来他这一路不舒服,是又头痛了。
她没上赶着去关心,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清楚,至于那个看头痛很厉害的夏医生……
喻浅喟叹,转身上楼去了客卧睡觉。
栖岸有她的生活痕迹,一切生活用品都还存在,厉闻舟或许是忘了让人来清理她的生活用品。她去主卧拿了睡衣去客卧洗漱,忙完之后已经快深夜四点,还能睡几个小时。
她唤醒智能系统调好闹钟。
争取明天早点回去把西和收拾一下,再约乔召漪吃个饭,聊一下最近的情况,尽快恢复上班,其他事情,等发生了再说。
躺下后,这一觉喻浅睡得特别沉,或许是已经很晚的缘故,又奔波了一路,精力耗尽,连房间门什么时候被打开也不知道,更不知道有人进来。
到了早上。
喻浅是被热醒的,她还以为闹钟响过了,一看时间,发现还没到她定的时间。
怎么这么热……
她转过头,看见躺在身侧的男人,忽然坐起。
厉闻舟昨晚什么时候进来的?
不对,他身上这么热?
喻浅在他身上摸了摸,接着又去摸他额头,眉心一拧,是发烧了。
看来他昨晚不止是头痛……
手腕突然被扼住,她一怔,下一秒又被厉闻舟拿开,他侧过身,背对着她,“醒了就起床,别打扰我。”
“我打扰你?”都生病了嘴还这么刻薄,“分明是你夜里偷偷爬床在先!”
他没理会。
喻浅也不想管他,翻身下床,趿着拖鞋出去。
室内恢复安静,厉闻舟缓缓睁开眼,过了几秒又重新闭上。
呵,当真不管他。
算了,也没指望她管。
过了片刻,屋内传来脚步声,他心念一动。
“三叔,张嘴。”喻浅说。
厉闻舟睁开眼,看到去而复返的她,视线有些恍惚,她还是回来了。
喻浅小心翼翼把体温计放进厉闻舟嘴里,“水银的更准一些,用舌头压着,别咬。”
厉闻舟凝重她:“要是咬破了怎么处理?”
喻浅:“报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