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若泱点头:“嗯我想清楚了。”
喻浅:“决定喝那杯兑了头发灰的水?”
“怎么会……”厉若泱摇头,“我是打算重新考虑跟绍京衡的婚事,不能眼巴巴等邵家来退婚,爷爷也不会允许的。”
厉家要是被邵家退了婚,传出去对厉家不利,厉老爷子雷厉风行了半辈子,也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喻浅没什么意见可发表,只嗯了一声,便埋头往里走。
“喻浅,你知不知道你登濠江报纸了?”
登报纸这事喻浅还真不知道。
喻浅转过身,又听到厉若泱说,“昨晚你在贺家的晚宴上真是大放异彩,我听奶奶说,这一晚过去不知道多少豪门打听你的消息。”
喻浅拧了下眉头,语气没什么波澜,“这样啊。”
“你现在变成香饽饽了,爷爷不知道多高兴,但是我知道,你很可怜……”厉若泱用悲悯的眼神看着喻浅,“我尚且可以自由恋爱,而你,只能成为豪门联姻的牺牲品。”
不用怀疑厉若泱是不是故意的。
她就是故意这样说。
这听似关切的话,却又像一把刀子狠狠捅进喻浅肚子里,血流出来了,她也高兴了。
原来看开都是装的。
喻浅露出不计较的笑:“昨晚去参加晚宴的宾客非富即贵,爷爷为了利益肯定会好好替我选,总之,也不会太差。”
厉若泱咬牙:“做贺大少爷的情人,在晚宴上被当作商品挑来选去,你不觉得自己太可悲了吗?从始至终命运都掌握在别人手里。”
“厉若泱。”
“怎么?”
喻浅没有生气,她现在只有一句话对厉若泱说,“何不食肉糜?”
厉若泱怔住。
喻浅直接进了屋。
徐本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陪徐老太爷唠嗑,抬头看见喻浅,招手,“过来,跟老太爷问个好。”
喻浅点头,快步走过来。
徐老太爷今年八十七,前几年身体还算硬朗,能打太极也能出远门,自两年前中风过后就一直卧病在床。今年最难熬,经历过三次抢救,最近一个月状态肉眼可见好了不少,清醒的时间也比之前多了些。
喻浅喊了一声老太爷,靠坐在床头的徐老太爷半点没反应,看都没看喻浅一眼。
“爸,这是喻浅。”徐本容主动介绍道,并示意喻浅再上前一点。
喻浅配合着站上前。
徐老太爷慢慢抬起头,那一双浑浊不太清明的眼睛到处看,徐本容顺着喻浅所在的方向指,“爸,喻浅在这边。”
终于,徐老太爷看到了喻浅。
“她就是喻浅?”徐老太爷问道。
徐本容点头:“对。”
徐老太爷仔细盯着喻浅打量半天,然后满意地点点头,囫囵不清说了句——“眼光好。”
喻浅疑惑:“老太爷他说……什么好?”
徐本容:“夸你眼神好,眼睛明亮。”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