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得祁小过左手执枪,在空中连续逗了几个枪花,枪锋上在折越的过程中,偶然把一束阳光折进了祁静的眼中,祁静下意识地伸手遮挡着阳光。
单是一式,祁小过使完,已经是满头大汗,只把手中的长枪丢在了地上,口中连喘这粗气,活动着自己的手腕。
“这不是挺好的吗?”祁静见得祁小过使完,连道。
自那日,祁小过与祁静说起此事,到而今,已经过了有好几天了,这几天里祁小过一直在私下琢磨着用美芹先生交给自己的剑法来使得长枪,当下他似乎已经小有所成的模样,使得还有模有样。
“只是一式而已。”祁小过却显得不那么乐观,“剑法与枪法看似殊途同归,但是其中的许多细节,都有所不同,我当下使得这般,也不知真正到了战场之上,顶不顶用。”
“有志者事竟成。”祁静鼓励起祁小过来,“我觉得你刚刚那般,只消不是对上什么高手,应当是没问题的。”
祁小过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继续与祁静道来:“当下总当是吃了只能使得一只手的亏,这杆枪又长又重,我一只手当下能就使出一式来了,想要再使得,只怕手腕都要断了。”
虽然祁小过那日说,有的剑招刚劲有余,灵动不足,可以拿来做枪术来试……但是再灵动不足的剑招,也终归是基于檐间铁这般的轻巧的短剑来试的,放在枪术上,也是十分的吃力的,祁小过能使得现在这个模样,已经是极不容易之事了。
他不由地看了看自己还缠着布条的右手……林云君那日与他说,明明三五日就能好了,可是从那时到当下,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个“三五日”了……祁小过当下甚至怀疑起了林云君究竟懂不懂得着接骨的医术……
可是事已至此,却是再急也没用,只能等这只手慢慢好起来了。
“这枪少说也有十来斤,前后有六尺有余,我一只手捏在中间,想要平衡就已经很是吃力,而你却还要挥舞起来,也过于难为自己了。”祁静把祁小过丢在地上的长枪拾了起来,也学着祁小过的模样,单手捏在枪杆之上,可是或许是因为身为女子力气终不能与男子相提并论的缘故,无论如何也无法同祁小过刚刚那般,甚至连横提在手中保持平衡多做不到。
“你是女子,气力本来就不及我这般的男子,自然是提不起来的。”祁小过瞧着她,却是笑笑。
祁静耸了耸肩,只得把手中捏着的这枪也重新递到了祁小过的身边来:“你也要当心点就是,别右手刚好,就因为练枪,把左手给练伤了,这可便是得不偿失了。”
“我的身体如何,我自有分寸的。”祁小过当下感觉自己手腕比刚刚好了许多,已经缓了过来,便重新提起长枪,琢磨其枪法。
祁静见祁小过还是不放弃,也只得由着他去了,他是最明白祁小过的性子的,很多事情只要祁小过认定了,就是任谁也改变不了他的——从以前学棋的时候开始,再到为了老师执意要离家,再到硬是要找父亲说出自己的观点,祁小过就是这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