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得祁连听祁小过说罢,却也没有过多反应,祁小过便知道周海果然没有与祁连汇报得那么详细,祁小过有些地方隐去没说,甚至故意说错了些,祁连都没有发觉。
祁连闻得祁小过所述,道是这一路来有惊无险,便也就是长松了一口气,再与祁小过道:“这一仗你打得很不错,只让为父刮目相看,只可惜当时你远在战场之上,没能亲眼见得,要知道当时你的捷报传来的时候,那日在厅中嘲笑过你的那些人也是在场的,他们的脸色可是一个比一个难看。”
祁小过回想起当日的情景,也不免觉得有些爽快,他还记得当时自己硬是要闯进屋中,告诉父亲自己的想法之时,他们对自己的那几声讥讽,犹如夜半鸦啼,令他闻罢厌恶得紧,直刻在了祁小过的脑海中,令他不敢忘记。而当下回过头来再看,那时他们对自己的几声讥笑,当下无一不变作了往自己脸上抽去的巴掌,他也有些希望自己当时可以出现在现场……他记得以前看《三国志通俗演义》的时候,有一段关云长温酒斩华雄的片段,令他记忆深刻,他觉得若是自己当时能如关云长一般,“提华雄之头掷与地上”,那时他们只怕就不是脸色难看这么简单了。
祁小过叹了口气,又问父亲:“那刘传刘先生……他有什么表示吗?”
祁小过记得正是这个闽地的商贾刘传刘先生的提议,自己才得以有当下这个领兵出征的机会,虽然不晓得刘传他的用意何在,但是从结果来看,却也是好的,祁小过对他还是有些感激的。
祁连点了点头:“他闻得了你大获全胜的消息之后,当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只是待得人群散去之后,亲自到我身边来,道了声恭喜。”
“恭喜?”祁小过闻得这两个字,不觉一愣。
“他大概是恭喜我,打了胜仗罢了,”祁连摇了摇头,“他还与我说,虎父无犬子,你的亲生父亲是那在武帝朝大名鼎鼎、远征北疆的皇五子,你身为他的儿子,也定当能有征答疆场之能,他当时也是这般想,才出言提议让你去试上一试的。”
祁小过见祁连突然提起了自己的亲生父亲来,脸色微微一变。
只听得祁连继续说道:“我也想明白了,我费尽心力,帮你把所有阻挡你的障碍一一扫除,这是太平皇帝的做法;而当下正身处乱世,我也反而需要带你上战场,去积累些声望,只有这般,在你顺利登基以后,你在可以压制住诸多功臣,不至于王朝覆灭。”
“父亲你这话也未免太过……”祁小过本想接下说的,正是“遥远”二字,在他看来,现下八字还没有一撇,这不过刚刚有了点根据地,刚刚打了场胜仗而已,就谈论起这个,未免有些太早了。
可是祁连说完此话之后,却是从椅子上起身,往屋外走去,教祁小过“遥远”二字没能说出口来:“朝廷这一仗,不过是试探罢了,他真正的大军还在后头,当下还不是喘息的时候,周海那边也坚持不了多久,你今夜休息一晚,明日就同我一起亲赴前线吧。你的那以棋道入兵道的说法,的确有些道理,在必要时,你也可以给我一些建议。”
“父亲,你的意思是……”祁小过愣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