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这一点就好办了,只见祁小过连避几拳,脚下只是退让,不似刚刚那般寻求主动进攻的机会,他见过祁宏在自己妹妹面前演示过这招式来,对方的每一击是从何处出招,他又该往何处避躲,他都还记得。
祁宏感觉自己像是对上了条泥鳅,怎么也触不到对方的身子,眼见着自己招招落空,他祁宏愈打不中便愈急,出拳就愈狠,走豹势本来就是重攻轻防的拳法,使的时候本来就要放许多心思在防守之上,一有不对,纵有极好的进攻机会也要向后收来,可他现在心中却全全忘了这些,其拳法见的破绽也愈显。
祁小过恰恰瞧中了一个中门大开的机会,伸掌往其胸口上一拍,随即手型一转,化掌为拳,随即再一转,手背一推,祁宏感到自身气力一短,直接被推落在了地上。
一字连打。
这是还了“你家二小姐算是什么”这句话。
“你……你……”这一击祁小过瞧准了他胸口的膻中穴,下手也不轻,教祁宏缓了好久都没缓过劲来,他心底有些发毛,要是遇到那些武艺比他高上许多的江湖人士,输了也就罢了,可明明对面只是一个比他要小上许多的少年,这两下交手对方也没显露什么内力,全全是招数上的破解,教他实在是不甘心,“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又是师从何处?”
祁小过正想着怎么答他比较好,奚明玉争着替他回答说:“他是我哥哥,姓奚叫小过,豫州人,至于尊师名讳嘛,你还不配知道。”
祁小过心想着,他到现在才知道明玉是豫州人,但是有转念一想,当朝帝都正在豫州,他隐隐约约猜测过奚明玉是官宦之后,来自豫州是再自然不过的。
同时他又暗暗担心,自己从小在江南长大,使得也是江南口音,虽然一直压低声音不然别人瞧出自己的本来身份,但终究不似北方人说话,只怕奚明玉这么说教他漏了馅,露出破绽来。
“呸,和那个废物一般的名字。”祁宏往着边上吐了一口血水,看样子他对祁小过怨意颇深。
奚明玉又说:“我哥哥只不过恰好与这个共月庄少庄主同名罢了,一直是有心拜会,刚刚瞧得你对人家出言不逊,才想着教训你一番。”
“原来是少庄主的朋友。”常习这才回过神来,朝祁小过作了一揖。
奚明玉这可从没和他沟通过,像是信口胡编而来,祁小过没办法,只好顺着她应了下去:“算不得朋友,只不过是神交而已。”
“诶,”常习叹了口气道,“少庄主若是还在,知道还有这么一位朋友在帮他出头,他该会有多高兴呀……”
“你家少庄主,他没有什么朋友吗?”奚明玉突然接着这个机会找常习问了问,“我是说他生前。”
“少庄主他为人心肠好,但是不怎么会说话,不懂得讨人喜欢,所以朋友是不怎么多。”常习给她解释道。
“是这样吗?”奚明玉嘟囔道,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祁庄主过生日的时候,我曾到共月庄里陪家中长辈给祁庄主贺寿,有幸见过他一面,我觉得他也不似你说得那样,我觉得他挺叫人喜欢的。”
祁小过听着脸颊微微有些发烫:“你可别这么说了。”
奚明玉冲着祁小过偷偷作了个鬼脸。
“你们在说些什么呢?”突然有声音骂道,祁小过才想起来自己和祁宏还未决出胜负来,“胜负还未分呢,你们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只见祁宏双手一挣,把那些来扶他的家丁推来,勉勉强强站住,他被那下打穴技法伤得不行,这是才得以缓过劲来。
他弓步侧身,双手作爪,身势状若待发猛虎,祁小过是第一次见着这招式来,一时间叫不出这套拳法名字,不觉愣了一愣,但随即便明白了,心想大概是祁宏新拜的老师,新学的招式。
而自己前几招尚能取得些优势,所仗的是他了解对方所带来的信息差,可如今连他也瞧不出祁宏使得是什么来了,刚刚的打法顿时就变得不管用了起来。
可即使这样,他也不得不上了,眼下没有退缩的道理。
他明白自己硬接不得祁宏的一掌,自己薄弱的底子在祁宏面前什么也算不上,他需快点看明白祁宏这套爪法的套路道理。
他长吁了一口气,摆出了缚龙手的模样,这是他使得最顺手的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