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夫妇语重心长地和嘉嘉聊了小半个时辰,以为她不愿意上课是因为夫子教得难,没想到会因为太简单,太枯燥的原因。
两人皆在对视中看到了对方的无奈。
安王妃用胳膊肘戳了戳安王的腰,更好戳到她今晨掐的地方,安王瞬间抓住夫人的手,一副包在我身上的表情。
必不能让嘉嘉养成逃学的习惯。
安王清了清嗓子,看着嘉嘉正色道:“你是觉得夫子教的简单?”
嘉嘉点头。
“那爹爹给你换一个夫子?”
嘉嘉静默片刻发问,“为什么一定要念书?我想知道什么不是有爹爹娘亲还有兄长可以念给我听吗?为什么一定要念书。”
“你若不识字,若是有人写了信给你,你还要让别人念,万一别人欺骗你,念的并不是信上写的呢?”
“我可以拿回来给爹爹娘亲还有兄长看啊,你们会骗我吗?”
对上嘉嘉纯真的目光,安王道:“可是爹爹娘亲不会永远陪着你,且有时候耳听不一定为实,眼见方为实,你若执着于耳听,瞧见什么便问人念给你听,有时候真相在你面前你都不知。”
“爹爹也不是要你学得有多好,最基本的识字,以及明礼,知耻,崇德,向善这些都是要会的,富贵爹娘能给,其他的嘉嘉要自己学。”
安王轻柔地抚摸着嘉嘉的发顶,语重心长地讲述着。
嘉嘉似懂非懂地点头,眼神清澈中带着丝丝懵懂。
嘉嘉听懂了一点,“这书一定要读,学一定要上?”
安王和安王妃不约而同地点头。
嘉嘉认命地垂首,“我知道了……”
“你今日虽然救了一个‘迷路的少年’,但是那池塘可不在你的必经之路上,你定是为了耗时间故意走远路。”
嘉嘉以为自己已经躲过了‘逃课’一事,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抬眸想辩解几句,就对上安王那仿若能洞察人心的眸子。
安王揉了揉头,指尖落在嘉嘉脑袋上,用了点力道多戳了几下,“脑袋里一整天不知道都装了什么,净在那胡思乱想,今日的烤鸡减一只。”
嘉嘉不可置信地抬头,扑过去抱着安王的腿哀嚎道:“不要啊爹爹,那一只烤鸡就是嘉嘉的命啊,嘉嘉下次再也不逃课了,一定乖乖去上课。”
嘉嘉努力挤眼泪,没挤出来就撇过头手在舌头上沾了唾液涂在眼睛上,再去看安王。
安王自然不会被这小把戏给骗到,坚定得很,嘉嘉只能去看安王妃,安王妃也狠下心不去看她。
嘉嘉心凉了半截。
晚膳期间,嘉嘉看着桌上只剩下两只烤鸡,边咬着边在心中哭诉。
宋砚璟完全是无辜躺枪的,他确实没有说,但是小家伙一回府,那心声跟倒豆子一样,见到爹娘之后就倒的一干二净了,他根本没机会开口。
宋砚礼虽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不妨碍他在心中计算。
妹妹不喜欢爹爹也不喜欢娘亲,大哥也不知道做了什么让妹妹不喜欢了,那这个家妹妹最爱的不就是他了吗?
宋砚礼心中美滋滋,夹了一筷子红烧狮子头,刚咬了半口就听到嘉嘉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