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手在膝盖上打着拍子,忽然就懂为何男子喜欢逛花楼了,
这般养眼的美人,谁不爱?
钱氏见沈月目光一眨不眨盯着台上歌舞,侧身小声道:“洪夫人不仅养了女子舞姬,另外还有俊美男子组成的乐师,今日应该也来了。”
啧啧,享受还是南方会享受,
京都贵女聚会顶多就是寻几个戏班子唱唱戏,吟诗作对玩儿些投壶之类的小游戏,何曾有南方这么多花样,
一曲终了,钱氏口中的乐师抱着乐器上台,
清一色眉目清俊的年轻男子,身着白色宽大道袍,头戴同色飘巾,簪着新采的荷花,唇红齿白。
清凉的河风伴随着清雅乐曲,令人心旷神怡,
沈月杏眸微眯,摇着手中团扇,
“姑娘,”
听霜悄无声息出现在沈月身后,低声在她耳畔低语后询问:“人已经控制住了,您看是直接返回还是?”
沈月摇扇的动作悬在空中,红唇微勾,抿出一抹冷意:“人都来了吗?”
“都侯在四周。”
“那便引蛇出洞罢,”她微微侧身,换了个姿势倚在椅背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越大越不容易收场,后面那人才能显露出来的更多。”
片刻后,洪夫人回到座位,眼神时不时飘向周围芦苇荡,透着难以遏制的跃跃欲试,
烈阳烘烤的人昏昏欲睡,
幽幽乐曲中,沈月合上幽冷的瞳眸,闭眼假寐。
“噌”的一声脆响,利刃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惊得人睁不开眼,
数十个水匪装扮的人拎着刀剑从两旁芦苇荡中跃出,带着凛然杀意直奔船上众人,
原本热闹的甲板顿时乱成一团,夫人们吓得花容失色,推攘着往船舱中奔逃,
“来人!有刺客!”
“救命啊!”
“护卫!护卫快去挡住!”
水匪们犹如饿狼扑食般冲进慌乱的人群中,飞快挥动着手中的刀剑,瞬间,凄厉的惨叫声与惊恐的呼救声此起彼伏,
鲜血飞溅,染红了甲板地面,有人被刀剑划伤,鲜血染红了衣裳;有人则被慌乱的人群拖拽摔倒在地,只能无助地躺在地上,任由无数双脚从他们身上践踏而过。
水匪动作极快,像是早已盯好猎物的恶狼,一出现就用锋利的獠牙咬断猎物喉咙,一击毙命!
沈月歪在椅子上,目光扫过水匪动作,眼底浮现讥讽的冷笑,
被伤的都是方才宴席上不怎么出声的女眷,与洪夫人交好的夫人们总是能险而又险地避开刀剑,躲到护卫簇拥之处,
拙劣的戏码,洪夫人惯来是会借势的。
水匪举着刀朝沈月围拢过去,隔着混乱的人群,沈月目光和洪夫人遥遥相撞,
被护卫簇拥着进船舱的洪夫人脸上的杀意和畅快毫不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