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惊讶地说道:“不可能啊,您再看看,这玉的成色多好啊。”
江岁欢冷笑一声,“这就是最普通的玉髓,地摊上几十两一个,你把这个给我是什么意思?”
孙掌柜尴尬地收起玉髓,支支吾吾地说道:“可能,可能是我看走眼了。”
江岁欢不耐烦地说道:“你有什么话赶紧说,别耽误我们的时间。”
孙掌柜只好说道:“江太医,您能不能把这药的药方子给我?”
江岁欢嗤笑一声,“我给了你药方子,你拿去卖高价是吧?孙掌柜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
“真的不是。”孙掌柜的表情像是快要哭了出来,道:“江太医,我可以发毒誓,我绝对不会用这个药方子去挣一两银子,否则就让我不得好死!”
“得了,我可不相信你的誓言。”江岁欢转身往府里走去。
孙掌柜抱住了江岁欢的大腿,大声哭喊道:“江太医,我求求你了,你就把药方子给我吧!”
春桃尖叫一声,“你离我师父远一点!”
茯苓大喝一声,将木桶扣在了孙掌柜的身上,用力敲击着木桶,“臭流氓!一大把年纪了还不要脸!”
孙掌柜在地上滚了几圈,从木桶里挣脱出来,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说道:“江太医,我真的不是为了赚钱,求求您大人有大量,忘记我之前做过的错事。”
“只要您把药方子给我,您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江岁欢感觉很烦躁,怒道:“像你这样的人,我能让你干什么?”
“我不管你有什么困难,你有这哭喊的功夫,不如自己去想办法。”
孙掌柜死皮赖脸地抓着她的脚,“我要能想出办法,就不会来求您了。”
“江太医,只要您把药方子给我,我绝对立刻就走!”
“我知道您心地善良,救了京城里很多的人,我求求您了,我要是没有这个药方子,我就会死的啊!”
江岁欢眉心一皱,道:“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为什么没有这个药方子你就会死?”
孙掌柜一时语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江岁欢道:“你要是不说就赶紧走,再不松手我踹你了啊!”
“江太医,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不能说啊!”孙掌柜愁眉苦脸地说道。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可笑。”江岁欢用力一踢脚尖,把他踹了出去。
他在地上滚了两圈,又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爬了过来,再次抱住了江岁欢的脚哭喊道:“江太医,我以前确实不是个好东西,但是我已经知道错了,只要你把药方子给我,我以后一定改!”
“你改不改跟我没关系,天道有轮回,将来遭报应的人是你,不是我。”江岁欢想要把脚抽出来,可他抱得太紧,几乎是用上吃奶的力气抱着的,江岁欢怎么都抽不出来。
“让我来!”茯苓双手攥着孙掌柜的衣服,使劲往后扯,却不料孙掌柜这样也不松手,反而把江岁欢扯的单腿往前蹦了几步。
江岁欢这下是真生气了,眯起眼眸说道:“孙掌柜,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把手松开。”
孙掌柜摇头,“除非您把药方子给我。”
茯苓对着他的脑袋打了几巴掌,“你这人怎么这个样子?说自己要不到药方子就会死,可是又无论如何不说为什么。”
“你这个样子,让江太医怎么帮你?”
孙掌柜只好说道:“我说出来以后,你们就当作什么都没听到,不能告诉别人。”
茯苓点头,“你说吧”
孙掌柜眼神里闪过一抹惊恐,颤声道:“有人让我把江太医手里的药方子要出来,如果我要不出来,他就要杀了我……”
茯苓半信半疑地问道:“真的?”
“比真金还真!”孙掌柜把头埋了下来,“江太医,您心地那么善良,就救一救我吧!”
江岁欢居高临下地问道:“那个人是谁?”
孙掌柜眼中的恐惧更深,“我不能说……”
“那就别说了。”江岁欢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刀子来,“我只要砍断你的双手,就能自由了。”
“我说!”孙掌柜连忙喊道:“那个,那个人就是……啊!”
一把飞镖从远处飞来,刚好刺进了孙掌柜的心口处,他大喊了一声,双目圆睁地倒在了地上。
江岁欢和茯苓春桃同时陷入了沉默,他们这才意识到,孙掌柜没有说慌,真的有人要杀他。
江岁欢第一个反应了过来,连忙说道:“快关门!”
茯苓和春桃手忙脚乱地关上大门,把孙掌柜的尸体关在了外面。
江岁欢拉着两人跑进了屋子里,孟太医正坐在椅子喝着姜汤,见三人神情慌乱,便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茯苓的心砰砰直跳,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外头,有,有人被杀了!”
“什么!”孟太医震惊地站了起来,道:“茯苓,你说的清楚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茯苓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然后拿起孟太医旁边的姜茶,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
孟太医放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凉下来的姜茶,一口还没喝呢,就这么被茯苓给喝完了。
可眼下孟太医没有功夫教育他,孟太医神色凝重地说道:“江太医,莫非是有人来向你寻仇吗?”
江岁欢眼瞳微微闪烁着,谁会来向她寻仇呢?
她得罪的人确实不少,一时半会竟然无法确定。
孟太医安抚道:“慢慢想,想不出来也不要紧。”
“你手底下那几个暗卫应该快回来了,有他们在这里,你一定会很安全的。”
江岁欢并不害怕,却感到心中不安。
顾锦正在城外,白梨和六麓他们去其他地方给百姓们分药,可即使如此,江府周围还是有很多暗卫守着。
这些暗卫身手高强,只有在危险出现时才会现身。
孙掌柜并不危险,所以他们没有出现,可有人藏在暗卫用飞镖射杀了孙掌柜,他们竟然也不知道。
那人究竟是谁,武功竟然如此厉害,能够躲过这么多暗卫的眼睛?
江岁欢的心里有一个名字一闪而过,但她不敢确定。
她走到椅子旁边坐了下来,捏着眉心说道:“先等等吧,等他们都回来了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茯苓说道:“要不我去门缝那里观察着,看看门外有没有可疑人物。”
江岁欢拦住了他,道:“别去,太危险了。”
“从现在开始,咱们都不要轻举妄动。”
茯苓只好拉着春桃一起坐了下来,“那好吧。”
“春桃,你先喝杯姜茶压压惊。”
一炷香的时间后,大门外传来了动静,江岁欢等人瞬间打起了精神,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
六麓在外面拍门喊道:“于叔,开门,我们回来了!”
“是六麓他们。”于叔高兴地往外走,“我去给他们开门。”
江岁欢叮嘱道,“别直接开门,先透过门缝观察一下,看看门外有几个人。”
“然后再问几个只有你们知道的问题,若是他们答出来了,才能将他们放进来。”
于吉应了一声,“是。”
他走到大门旁边,透过门缝往外看,门口站着六麓、白梨、八方和元九,他们身后跟着一辆牛车,上面还放着几个空木桶。
六麓道:“于叔,快点开门,我都听见你的脚步声了!”
于吉道:“你前天晚上半夜不睡觉,在院子里干什么呢?”
六麓沉默了片刻,疑惑地说道:“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回答我的问题!”于吉严肃地说道。
六麓看了看身边的几个人,尴尬地说道:“我那天晚上睡不着,在院子里跟喜之玩来着。”
于吉问道:“你跟喜之说了什么?”
“不是吧,连这个也要告诉你?”六麓挠了挠头,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问喜之我长得帅不帅?”
于吉这才点头,“答对了,你没有问题。”
六麓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还是配合地说道:“那我可以进去了吧?”
“不行!”于吉看向八方,“你昨天中午午睡的时候说了一句梦话,说的是什么?”
八方无语的说道:“既然是梦话,我又如何能记得?”
“我记得!”元九举手说道:“你说早上的肉包子有点小了!”
“我想起来了,我还说了榨菜有点淡。”八方道。
于吉道:“你俩也没问题了。”
白梨指着自己问道:“现在是不是轮到我了?”
“没错。”于吉隔着大门冥思苦想了半天,最后问道:“喜欢你的人叫什么名字?”
白梨默了默,道:“换一个。”
“不行。”于吉和白梨又不住在一起,对她的事情知道的不多,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一个问题。
六麓道:“你就说吧,反正这个秘密大家都知道。”
“既然都知道,我为什么还要说?”白梨生气地锤了六麓一拳,对于吉怒道:“换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