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里的人停下手中的动作,大气都不敢出。
江岁欢用手支着下巴,漫不经心地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大腹便便的县令慢悠悠走了进来。
县令眯缝着眼睛,留着两撇八字胡,两边的嘴角向下撇,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
他双手背在身后,先是环顾一下四周,然后清了清嗓子,“咳!咳!”
江岁欢在心底轻笑一声,这小小县令官不大,架势起得颇足。
掌柜连忙迎上前,“县令大人,不知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小人实在是失礼!”
县令大人沉着脸问道:“本官听说有人在这里闹事,那人在哪?”
“这……”掌柜看了看江岁欢,又看向地上躺着的人,一时不知道该指向谁。
“本官问你话呢!”县令不耐烦地催促道。
一个壮汉挣扎着朝县令爬去,抱着县令的脚哭诉道:“舅舅,是那个看起来满脸不屑的女子!”
“她用茶壶砸我,还扬言用刀割了我的舌头!”
听到满脸不屑,众人的眼光全都汇聚在江岁欢身上。
“?”
自己的表情有那么明显吗?
江岁欢坐直了身子,收起不屑的神情,道:“没错,是我打的。”
“舅舅,您看看!她这是什么态度?”壮汉痛哭流涕,“您可得为外甥做主啊!”
楚晨不满道:“为你做什么主?别以为县令是你舅舅,你就可以恶人先告状!”
“分明是你先调戏她,还动手打人!”
“肃静!”县令瞪了楚晨一眼,“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本官自会判断。”
他低头看向脚边的壮汉,“你来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壮汉捂着流血的脑袋,哭道:“我看那个姑娘手里的炊饼不错,就过去问她,能不能卖给我一个。”
“谁知她非但不同意,还用茶壶砸我,把我的头往桌子上撞,我的几个兄弟想要救我,都被她们打了。”
江岁欢冷笑一声,“你可真会歪曲事实。”
“你嘴里说的那些龌龊话,还有打人的那一巴掌,你都忘了么?”
县令打断她的话,“行了,孰是孰非本官已经有了结论。”
“本官认为,你们就是故意伤人。”
“你放屁!你假公济私!”楚晨跳起来骂道:“你只听你外甥的一面之词,就认定我们的罪!不是蠢就是坏!”
“住口!”县令气得大骂,“你们几个外乡人,在本官管辖的镇子上为非作歹,欺负老实人,还敢跟本官顶嘴,分明是不把本官放在眼里!”
“来人啊!把他们几个人全都抓起来,先每人打五十大板再说!”
官差蜂拥而上,六麓拔出长剑挡在前面,“我看谁敢!”
县令瞪大眼睛,“你们,你们简直无法无天,不但敢拦官差,还敢在本官面前拔剑!”
“六麓,让开。”江岁欢慢条斯理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牌子,放在桌子上。
“既然今日被人冤枉了,我们便去牢里走一趟,到时候皇上若是找不着我,肯定会大发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