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沅说要离开,就没迟疑。
第二天一早就跟汪茵说了要先离开仙阳的事。
“不是说还要再等几天?”
汪茵抱着被子盘腿坐在床上时,脑子还有点没睡醒时的蒙,“谢六不是还要替温志虎查刺客吗?咱们现在就走,是刺客已经查到了?”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要真这么快就能查到,漕司的人也不至于快将整个仙阳都掀翻了。”苏锦沅说道。
“啊?”汪茵疑惑,“那怎么走?”
刺客都没查到,温志虎能答应放人?
苏锦沅一边收拾着手头的东西,一边回答道:“仙阳的事情还没完,阿宴自然还不能离开,这次咱们先走,他不跟我们同路。”
汪茵听着谢云宴不跟他们一起走时,原本迷迷瞪瞪的脑子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朝着屋里看了一眼,珍珠和红豆都不在,只有苏锦沅在收拾一些随身携带的东西。
汪茵迟疑了下,抱着被子问道:“那咱们朝哪儿走?”
“姚溪。”
不去扬州?
汪茵眼神微凝,像是察觉到什么,压低了声音:“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下意识就觉得仙阳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以谢云宴对苏锦沅那副恨不得能时时刻刻都跟在身边的黏糊样,要不是出了事,他也不会让她们单独先走。
而且昨天下午洛青豫提起要离开时,他们分明还说要在仙阳再留几日,可一夜过去,说走就走。
要说没出什么事,谁能相信?
“是温志虎那边出什么问题了?”
苏锦沅回头看着汪茵,见她歪着头眸色漆黑,眼里带着担忧,显然是察觉到了不对劲。
想着接下来有些事情瞒不住汪茵,且也不想让她太过担心,苏锦沅索性也没瞒着她,点点头说道:“仙阳怕是要乱了。”
“温志虎他们藏了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招来了大麻烦,他那杀身之祸十之八九也是因此而起。”
“咱们留在这儿不安全,仙阳一旦乱了,阿宴没精力护得住我们,早些离开,也免得受了波及。”
汪茵本也不是什么无知的小姑娘,听着苏锦沅的话就知道事情严重。
见不得人的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能让苏锦沅以这种口气来说,还能给温志虎惹来杀身之祸的,十之八九都是大麻烦,她连忙松开怀里的被子毫不犹豫地道:
“那就走,这些麻烦事是他们爷们儿的事情,咱们赶紧离开。”
她怕死,也不想惹麻烦,更不想让苏锦沅也卷进麻烦里。
谢六既然送她们离开,那肯定心中有数,她可不想留着拖后腿,别忙没帮上回头真让她爹娘白发人送黑发人。
呸呸呸!
汪茵朝着自己呸了两声,也没心思赖床了,连忙从被窝里爬了起来,就跟着苏锦沅一起收拾。
红豆和珍珠一早就开始准备东西,夏生他们领着人进出悦来楼,替苏锦沅他们收拾要一并送去姚溪的东西时,大大小小装了好几车。
等收拾妥当,离开前苏锦沅去了一趟温家。
温思慧听说她要离开,顿时急了:“怎么这么快就要走啊?”
温思晴在旁也是极为惊讶:“萧少夫人之前不是说还要再多留几日吗?怎么走得这么匆忙?”
苏锦沅低叹了声:“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走,之前本打算等仙阳事了去扬州一趟,再去姚溪祭拜阿宴生父,可谁知道他外祖家却是突然传信过来。”
“老人家年纪大了,突然染恙身子有些不太好,阿宴又还得帮着温大人查找之前刺客之事,暂时不能过去,只能我先代他去姚溪一趟。”
温思晴皱眉:“原来是这样……”
“我午后便得启程,先来与你们说一声,总不好不告而别。”苏锦沅说道。
温思慧顿时鼓了鼓腮帮子:“怎么这么急啊,是什么病,病的严重吗?我还想着带你们去玩儿呢,结果这么快就走了。”
苏锦沅没回答她前面的问题,只安抚着说道:“有机会的,等从姚溪回来,回京的时候还得在仙阳逗留,到时候二小姐有机会再领着我们逛逛仙阳。”
温思慧有些不高兴地嘟着嘴:“谁知道你们回来还走不走仙阳啊,再说那都是多久后的事儿了,你又不是谢大人什么人,还去侍疾……”
“慧儿!”
温思晴听着温思慧越说越不着调,忍不住斥了声。
温思慧顿时闭嘴。
温思晴不由瞪了她一眼,这才朝着苏锦沅说道:
“萧少夫人别听慧儿胡说,长辈的身子自然最是要紧,谢大人本该去长辈身前尽孝,却为着家父耽搁在此,这本就是我们欠了谢大人。”
她远比自家妹妹要更通人情世故,这种时候强留苏锦沅,那不是交好,而是结仇。
让苏锦沅稍等了片刻,就有温家的下人抱着几个锦盒匆匆忙忙地过来。
温思晴将那些东西交给了苏锦沅。
苏锦沅连忙皱眉:“温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温思晴柔声道:“萧少夫人别误会,这些是赠给谢家长辈的。”
苏锦沅没收,只看着她。
温思晴说道:“谢大人救了我父亲和夫君,于温家有大恩,他家中长辈染恙,我本也应该去探望一下。”
“只是眼下仙阳乱着,贼人未除,我父亲和夫君也还伤着,实在不便远行,所以只能烦请萧少夫人替我将这些转交给谢大人的长辈,也替我们跟老人家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