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宴冷笑道:“他这是把京城当了棋盘,那些权贵当了棋子,想要空手套白狼白得一批赈灾粮。”
“……”
春回三人依旧不太明白。
谢云宴却没跟他们解释太多,只是脸上带着些冷意道,
“告诉程帘,让他也插上一脚,放出消息高价收购米粮,还有,童越你带着人拦一拦何家那边,让他们别太顺利。”
童越说道:“公子是不想让何家囤粮?”
“不是不让他们囤粮,而是别让他们太过顺利了。”
谢云宴隐隐猜到了薄膺想做什么,而想要达到他的目的,京中就要越乱越好,而且薄膺已经将对付豫国公府的机会送到了他面前,他怎么能就这么放过。
豫国公老谋深算,哪怕谋利也绝不会自己出面,显然是想要借着何家的手来应对风险,只可惜他身边还有一个方隆。
他早前就查过豫国公府的那些人,那个方隆表面看似沉稳乖巧,可实际上却贪婪成性,又胆大妄为。
方隆以前没少背着豫国公做一些事情,只是每次手脚都格外干净,再加上豫国公府的权势压着,所以才从来没出过差错。
可这一次不同。
方隆将全部身家都压在了何家那边,一旦何家出了差错,以方隆的性子绝对坐不住。
而只要他插手其中,那豫国公府就休想置身事外!
谢云宴朝着童越道:“你照着我说的去做,必要的时候截了何家的粮,想办法激怒方隆引他动手。”
“还有,等明天晌午之后,将何家开始囤粮的消息告诉其他几个粮商,想办法挑起他们之间纷争,特别是跟宋家那边,让他们越乱越好。”
乱了,才会为着利益红眼。
只有打红了眼,才会失了理智乱了分寸。
童越领命出去之后,春回迟疑了下才低声道,“公子,大少夫人那边,可要派人跟着?”
谢云宴指尖一顿:“不用了。”
丞相府不好进人,而且他露了心思之后,苏锦沅对他也极为抗拒。
要说之前他还怀疑薄膺对苏锦沅别有所图的话,如今却已经知道他至少对萧家、对他和苏锦沅都没有恶意,否则也不会帮着他们算计豫国公府。
“派两个人守在丞相府外,要是嫂嫂出去就让人跟着保护她周全,如果人留在相府里面就不必露面。”
“是。”
春回总觉得自家公子打从跟着大少夫人去了一趟卫尉府后,回来之后就有些怪怪的,大少夫人突然去了丞相府,自家公子居然也没拦着。
只是他跟了谢云宴多年,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哪怕心中再好奇也不敢多嘴。
谢云宴又交代了一些事情,才遣走了屋中的人。
等人走后,他才摸了摸袖中取出个碧玉桃禄的耳坠子,那是之前苏锦沅过来找他时不小心落下的,后来被他捡了就一直收着没还回去。
摩挲着耳坠子时,眼前就浮现苏锦沅拎着裙摆跟跑的跟兔子似的样子。
谢云宴有些惆怅。
早知道就该再忍忍。
温水煮青蛙,这水还没开青蛙就跑了,可真让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