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自己都快分不清我是谁了,是碧罗洞的乌鲁,还是峰山观的南尘子,或是火元宗的罗耀?每隔一段时间,我就要在不同宗门的弟子房中,修炼着不同的功法,一刻都不敢放松,生怕用于掩盖气息的藏元术失效,被其他人发现。”乌鲁苦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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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谁能想得到呢,当初因为我一念之差,留下的那个蠢货不仅活到了现在还大展神威,把另一个身陷图图的蠢货救了出来,呵呵,这或许就是天意吧。”
乌鲁说着,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袁兄,我不想再潜伏了,也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我也想要得到属于我的自由,我背叛了我的家族,可最终却还是被那位牛冕长老抓到了,只是他似乎正在赵国布局,谋算什么计划,没有时间管我就联系上了海长老将我丢到了这处矿场进行惩戒。”
“矿场之战,我之所以没有参与,就是担心留下痕迹,日后牛冕过来,被他察觉我与你有所关联,给你惹上麻烦,如今矿场被毁与我没什么牵扯,牛冕和海长老虽有交情,但也不会主动去寻你们,只是日后袁兄若是遇上了,记得千万不要提及我或是矿场之事。”
袁铭点点头,又问道,“乌鲁兄言下之意,是准备往后便亡命江湖了?”
“不错,不过袁兄也不必担心,以我的本事,想躲,可没人能找得到,只可惜你我兄弟好不容易相逢,未待把酒言欢,却又到分别之时,此后再见也不知要到何日了。”
乌鲁叹息一声,接着便取出二块玉简,递给了袁铭。
“这二块玉简是我在混战中匆忙录下的,其中一块记录着我的那道敛息功法,名为《藏元诀》,当年相遇你何我提过,碍于家族我没法给你,现在倒是没这个顾忌了,至于另一块,则是我家族中的一门秘术,名为《隐脉凝丹诀》,能够增加结丹概率,不过需要以《藏元诀》为依托,袁兄最好先练了前者再考虑后者。”
袁铭没有接过玉简,而是提议道:“乌鲁兄,以我现在的实力,即便是结丹期的修士也未必不能斩杀,你不如就和我回陷沙城,即便牛冕找到,有我相助,总比你一个人应对要强。”
袁铭看他去意已决,便不再多问,收下了玉简。
乌鲁又掏出一块半黑半白的令牌,交给了袁铭;“这是我在破晓散盟中的另一个身份令牌,名叫昊尘,是个筑基期修士,事先我也做过准备,家族中人并不知道这个身份的存在,破晓也只认令牌不认人,你拿着,破晓内部也在悬赏东海三岛的情报应该已有不少人前往东海,你若是去了碰上,可以展示令牌以少些麻烦。”
“你且谨记,破晓东海分舵的舵主裴江海是一个结丹后期的修士,为人心高气傲有些小心眼,袁兄记得最好别当众得罪他,其他的倒也不必担心,只有一点,这次东海之事沸沸扬扬,副盟主或许会亲自出面,他的真实身份无人知晓,但传闻曾与元婴修士交过手,实力深不可测。”
袁铭接过令牌,看乌鲁如同副交代后事的摸样,心中微微一叹,忍不住想要再劝,可乌鲁却察觉到他的意思,笑着摆了摆手,后退二步,仿佛话本中的侠客一般,朝袁铭抱拳。
袁兄,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此地一别,我们日后江湖再见。
袁铭也笑了,也朝他一抱拳:“乌鲁兄,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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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鲁点点头,大笑一声,转身取出了趁乱搜刮尸体得来的飞行法器,踏上去正要起飞,却突然听到身后袁铭再度问道:“乌鲁兄,离别在即,不知可否留下真名?”
乌鲁头也不回:“袁兄,我本是家族圈养的孤儿,虽有千面,却从无人在意,唯有乌鲁这个名字,与袁兄相识的是他,被袁兄解救的也是他,如此枷锁尽消,千面俱散,从此往后,我的身份,也就只有乌鲁这一个。”
说完,乌鲁便驾着法器,朝着矿洞之外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