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一万人而已。”萧宁笑着回答,语气淡然。
“毕竟北境军中有廖将军这样的雄才伟略之人,我这点人马,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廖天成微微一怔,随即笑道:
“殿下谦虚了。即便只有一万人马,想必也是精锐中的精锐,有殿下坐镇,我军必能大胜。”
两人看似在寒暄,实则各怀心思。
廖天成心中对于萧宁的兵力感到疑惑,甚至对他所带来的兵马有所轻视。
而萧宁则暗自观察着廖天成的一举一动,心中警惕不减。
表面上的平静掩盖不了内心的波澜,两人都清楚,接下来将是一场更为复杂的博弈。
道一是以军医的身份,来到的萧宁军中。
因为一路上,比其他人的表现强出太多。
很快,他就被萧宁提拔到了参军位置,时刻陪同萧宁。
事实上。
萧宁也是发现了此人的蹊跷,想要将其留在身旁,一番试探……
在一旁陪同的道一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他本以为廖天成会对萧宁表现出明显的不屑,但眼前的一幕却出乎他的意料。
廖天成表现得过于热情,甚至可以说是过分礼貌,这种态度反而让道一感到不安。
“这个廖天成,看起来有些不简单啊。而且,当初宫向谦叛变,他还是副将!”道一心中暗想。
“外加如今,敌军攻克十三州,他却能接连收复七州,如此顺利。这等战果,只怕也有些奇怪啊……”
他回想起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深。
廖天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是真的忠于大尧,还是隐藏在暗处的卧底?
这些问题萦绕在道一的心头,让他无法放松警惕。
……
宴席结束后,萧宁向廖天成表达了入驻寒城的意愿。
廖天成虽然表面上答应了,但却提出寒城军营空间有限,无法容纳全部兵马的借口,只允许部分人马入驻。
“廖将军不必担忧。”萧宁微微一笑,“我的兵马自有安置之处,不会给寒城添麻烦。”
廖天成略显惊讶,却也没有多说,只是点了点头。
随着夜幕的降临,萧宁下令大军在城外驻扎,影卫军则被安排在城内的隐蔽之处,随时准备行动。
萧宁心中清楚,此时此刻,他所面对的不仅仅是大疆国的威胁,还有北境内部的重重谜团。
……
夜色渐深,寒城的军营内,其他将领们也都在议论纷纷。
萧宁的到来在他们心中引起了不小的波澜,但更多的却是冷淡和不屑。
他们原本就对这位不带兵权的昌南王不以为然,如今看到他只带了一万人马前来,更加觉得他是徒有虚名。
“昌南王带来的人马不过如此嘛。”
一个北境将领冷笑道,“还以为他会带来多少精锐,原来也不过是些看客。”
“不过是些护驾侍卫罢了。”另一个将领插话道,“我们北境可不需要这样的花架子。”
“听说昌南王以前是个纨绔子弟,靠着祖上的荫蔽在京城里胡作非为。让他来北境领军,简直是笑话。”
一位老将不屑地摇了摇头。
“听说他在京城被称为‘大尧第一纨绔’,整日游手好闲,今日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咱们北境的援军?真是让人笑掉大牙。”另一位将领讽刺道。
众人一阵哄笑,他们对于萧宁并没有丝毫的敬意,反而觉得这位昌南王只不过是来北境混个功绩,实在不值一提。
一旁的王安礼虽然没有直接表态,却也面露不屑。
他作为北境的总兵,寒城关又是北境最重要的关口。
因此,他平时都在这里办公。
尽管没有表现出什么,但他也深知北境的战事需要实打实的经验和能力,而不是一个凭借王爷头衔就能指挥的花架子。
“让一个纨绔带兵,真是荒唐。”王安礼在心中冷笑,已经暗自决定:
若是萧宁不识时务,他必会让这位昌南王知难而退。
……
夜深人静,廖天成独自站在营帐外,望着寒城的城墙。
寒风中,他的目光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萧宁的到来虽没有打乱了他的计划,但还是让他心中产生了一丝隐忧。
“萧宁,昌南王?大尧第一纨绔!哎,这个时候,北境来这么一个人,只怕,这水会被搅的更浑了啊。”
廖天成轻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知道,北境的局势已经到了关键时刻。
大疆国的威胁不仅在外,更潜伏在北境内部。
而他,廖天成,正是这局势中的关键一子。他必须小心谨慎,走好每一步,否则,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
与此同时,萧宁坐在营帐内,目光沉静。
他同样知道,此次北上不仅要面对大疆国的军队,还有北境内部的复杂局势。
他必须审时度势,找到真正的敌人,并在最关键的时刻给予致命一击。
“廖天成……”萧宁低声念出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究竟是敌是友,很快就会知道。”
他抬头看向挂在帐中的地图,那是北境的全貌,敌军的动向、北境的地形以及各方势力的分布尽收眼底。
萧宁的目光在地图上游走,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
“就今天的情况看,我此番一万人马入城,他们对我的态度,多是不屑。这样也好,如此一来,至少不至于被猜忌。”
“没有人注意,我倒是也能暗地里做些什么。”
萧宁心中默念,目光变得愈发坚定。
这一夜,北境的风雪中,隐藏着无数的杀机与暗涌。
寒城内外,人人各怀心思。
而在这片风雪弥漫的大地上,一场波澜壮阔的战争即将展开,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血与火的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