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那辆车子的形象幻化成了顾闻洲的脸。
执拗又坚持的模样,让她无法自控的心悸。
她悄悄摸上自己的心口,小手随即狠狠握成了拳头,那么大的力道,仿佛握着的不是拳头,而是握住了自己不听话的心脏。
她不知道顾闻洲如此执着的缘由,却也知道,自己不管做什么,都无法改变顾闻洲的想法。
既然如此,又何必多费唇舌?随他去吧……
海外,高档别墅的地下室里,
全部都是银白色的房间里,只有靠近棚顶的地方,才有一扇小小的窗户。
紧贴着内部的墙壁上摆着一张小小的单人床。
一套同样是银白的桌椅摆放在房间最中间的位置。
单薄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身形清瘦,脸色苍白,神情憔悴,满脸都是胡茬儿。
如果阮眠在场,一定能认出来这个人的身份。
他,就是阮眠和阮薇的亲生父亲,阮承德。
此时的他,双眼空洞,就像是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只机械性坐在那里。
封瑾言一身休闲装,湛蓝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在椅子上无比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
“阮承德,几天不见,感觉怎么样?”
阮承德动了动干涩的嘴唇,
“如果你被不明不白的关在这里这么久,你会有什么感觉?”
封瑾言努努嘴巴,做出一副深思状,
“我会想,这里好没意思啊,什么时候能放我出去?”
阮承德顿时眼冒绿光,
“既然你知道我是这么想的,那就给我句痛快话吧!”
他已经要疯了!
自从女儿失踪,妻子受伤被抓走之后,他就被封瑾言秘密带到了这里。
暗无天日的日子,就这样开始了。
每天等待着他的,都是封瑾言大同小异的问话,他已经回答了太多遍了,回答的自己都要疯掉了,他甚至都跪在地上求他了,可是第二天依旧一成不变,他觉得自己根本没有离开的希望,才会如此冷漠的对待封瑾言。
“你想要痛快话?”
阮承德的心中顿时升腾起一抹希望。
封瑾言挑着眉,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支香烟,烟雾徐徐上升的瞬间,冷酷无情的声音缓缓传来,
“休想!”
希望破灭,阮承德比问之前更加痛苦。
“那你还有什么想问的?都这么久了,只要我能想起来的,我都说了!”
阮承德真的已经无奈了。
生无可恋的他,激动的一下一下敲击着桌子。
他恨不得封瑾言能立马给他一个解脱,离开这个世界,都比在这间屋子里面当个喘气的摆件要强!
“再说了,封瑾言,如果封雪还活着,你还应该叫我一声妹夫呢。你怎么能对我这样无情?”
封瑾言的眸子立马暗了下去,肃杀之气顿时充满周身,凌厉的目光仿佛刀子一般,射到阮承德的身上,
“阮承德,我劝你别提封雪,这对你没好处。”
一想到兄弟几个放在心尖上疼的掌上明珠很有可能被这个男人虐待致死,封瑾言就恨不得立马将他弄死!
事实上,如果不是大哥苦口婆心,劝说自己,因为这种人渣脏了手不值得,阮承德今天怕是都要烧一周年了!
哪里还轮得到他在这里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