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开始。

七层摆满案牍，李世民坐在主位长孙无忌等人与地方大官坐在左右两侧。

所有人按照品阶落座。

这里没有秦川。

秦川的品阶不够。

哪怕他是侍中。

一层，这里仅有两人。

秦川与李纲。

李纲神情复杂的看着秦川。

“有何感想？”

李纲道。

秦川笑了笑，微微抬头看向楼梯口。

“大官真多。”

秦川感叹道。

这就是天下，长安是权力中心，但也只是冰山一角。

李纲举杯。

“浮一大白。”

秦川道。

二人对饮。

“今日不能请你去顶楼喝酒，但这第一层只有我们二人，也算是配得上你我的身份。”

秦川道。

语气有些酸，凭什么他只能在一楼喝酒。

李纲放下酒杯。

一脸严肃的看着秦川。

他不在乎在哪里喝酒，他只在乎跟谁喝酒，到了李纲这个年纪不要说他学识，就算一个普通人活到他这个年龄也会被人尊重。

“你想过你为什么会有今天吗？”

李纲道。

秦川伸出拳头给李纲看。

“老李这一拳能不能打哭你。”

秦川调笑道，一脸得意。

李纲被逗得大笑。

这小子还是很明白事情的，知道自己能打是优势。

这也只是优势，秦川有今天可不止是靠能打。

“光脚不怕穿鞋的才是你的优势，也只有这样你才能在豪强并立的长安立足。”

李纲道。

秦川沉默，倒一杯酒喝下。

心里认同李纲说的话。

王家没有与秦川拼命是因为不值得，不是因为他们拿秦川没有办法。

他们还有最后一个办法，鱼死网破。

真的以为一个秦川就能压倒王家吗？

李世民尚且不能做到，秦川他凭什么？

王家内部不和，再有就是王家人认为干掉秦川会与李世民撕破脸。

并不是说秦川有多么厉害，真正的厉害的人是李世民。

很多人都骂秦川是李世民的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说的对。

但他们说的也不对，狗需要给骨头，秦川不需要。

只要让他机会他就能自己找到吃的，并且吃的很饱。

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

掀桌子他不配，但他敢砸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光脚不怕穿鞋的。

现在大臣们都不与秦川正面冲突，为什么？

因为秦川正在一步一步把自己套牢。

无牵无挂的秦川让人恐惧，有了牵挂以后秦川不足为虑。

他们都在等，等秦家成为一个小家族。

那时候秦川如何面对那些豪门大族？

抄家那天所有大臣不敢去传旨。

如果秦川有了牵挂，失去了拼命的勇气大臣们还会在乎他吗？

“侍中生存不易，如果有一天你不再有价值会怎么样？陛下会因为护着一个没有价值的秦川而得罪满朝文武吗？”

李纲又道。

秦川摇头，不可能。

“怎么做你应该清楚。”

李纲再道。

良久秦川笑了笑。

“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爱人祭天法力无边。”

秦川道。

今天他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敢吗？”

秦川又道。

李纲一怔。

秦川背着手看向外面。

“他们想让我穿鞋，哈哈哈，我为什么不穿？心中无鞋我永远光脚。”

秦川道。

他想明白了，人生如棋，每个人都是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