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曾经受过李毅救命之恩的标营武官,也是愤愤不平。
等到进了大堂,上面已经落了三个座位。
王薄均坐在最下首,轻捻胡须,一脸笑意的望着李毅。
“李大人,今日钦差大人审问此案,你应当老小甲实回答,莫要自误,不然身家性命实难保存。”
李毅望着一脸笑意的王薄均,心中无比厌恶。
此人简直就是个专权贪婪的恶鬼。
他当初想尽办法从赈灾事务中获利,自己给予几万石粮食让他获利万两白银,还不满足,频频勒索赈济灾民的粮食。
最后农会为了赈济灾民,触犯官绅大户的利益,他又跳出来对农会施压。
为了夺取赈灾事务的权利,不仅要清查农会,还勾结官兵频频袭击饥民,所作所为,根本不像一个父母官,反而像贼寇一般。
这时候,吴牲和洪承畴相伴出来。
他们两人落座,吴牲有些困倦的喝了口浓茶。
昨日,王薄均让妾室出来坐陪,酒色生香,自然是郎情妾意,假戏真做。
折腾了一晚,吴甡有些疲倦,对于今日的审案兴致也不高。
他现在只想尽快了结此案,拿到艾家的好处,然后晚上参与延绥官绅的宴请,再好好享受享受。
这西北地方虽然贫瘠,但是玩乐还是花样频出,倒是比自己在京中的清苦日子好得多。
虽然是在府衙,但有钦差和巡抚在,自然没有王薄均说话的地方。
洪承畴和吴甡互相谦让一番,由吴牲来主审,表示朝廷对此时的关注。
这个时候,吴甡才转头打量李毅。
见堂下站着的是个身材挺拔,剑眉星目的少年,吴甡微微有些惊讶。
怪不得圣上称赞此人为冠军侯,果然少年意气,英雄少年。
但惊讶之后,吴甡又想起昨日种种,心中厌恶顿生。
他一拍惊木,沉着脸道:“案犯李毅,见了本官和抚台大人,为何还不下跪?”
李毅抬起头,看着堂上的吴甡,平静的道:“钦差大人,并非我不愿下跪,只是想问一下,下官现在是已经定罪还是未定罪?”
吴甡一脸疑惑。
“定罪如何?未定罪又是如何?”
“若是定罪了,那下官就是罪官。可若是未定罪,下官还是朝廷命官,自然有权提出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