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是怪了，老师都撕开那个魔神梦境了，为什么不把这个梦魇世界也撕了？”

秦阊疑惑地看着周围，这片疑似从现实中映照的都市，看不出是哪个城市，但应该不是华夏内的。

“因为还有我在。”

突然，一道似曾相识的微弱声音自脚底出现。

秦阊一个激灵，凝神看向脚底。

那是一条长长的生物，通体黝黑，像是一条黑蛇，看上去有点眼熟。

“不用猜了，我就是鬼车。”那条黑蛇说话了，语出惊人。

鬼…鬼车？

秦阊想起那头神秘莫测的九头鸟，又看了看脚下的黑色辣条，嘴角抽了抽。

墨花使也怔住了，下意识后退半步，警惕地看着那根辣条。

不过秦阊越看越眼熟，这不是它那第十条没有头的脖子吗？

他恍然，紧接着想到。

这家伙是怎么活下来的？怎么还能听到他的心声？

“准确来说，是听到你散发出来的念头，也许你该学学怎么控制自己的念头，不被他人捕捉到。”

鬼车噗叽噗叽地扭动身子，像是蠕虫一般靠近秦阊。

只听噗的一下，一颗全新的脑袋自它挺立的一侧冒出，像是个乌鸦脑袋。

“秦阊你赢了，虽然赢得不光彩，但运气和靠山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只有一个头的鬼车似乎不太适应，慢吞吞地说道。

“你到底有什么意图？”秦阊皱眉。

其实从一开始，他一直都未从鬼车身上感觉到恶意。

对方仿佛真的是一个观察者，只在乎跟他完成那一场游戏。

“梦魇的诞生本无秩序，只受生灵的念头影响，因此并无好坏之分。但梦不同于现实，现实需要伪装，梦境不需要，所以负面情绪才是这里的主色调。”

鬼车并未回复秦阊，只是缓缓述说着关于梦魇的事。

同时，在秦阊和墨花使讶异的目光中，喷出一道白气，覆盖所有生灵，将他们送出了这个梦魇世界。

“很久以前，这个途径不叫梦魇，叫幻梦。

那曾是一个极为美好的时期。无数生灵，不管是谁，不管来自何方，都可以通过梦境游走万界，互相交流切磋，而不用担心受到真正的伤害。就像你们的互联网。

那时候生灵也无需入睡便能休息，睡觉只是打开梦境的大门，直到后来……”

鬼车叹息一声，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看向秦阊。

“我这么说是想告诉你，梦魇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不堪，它本来是个极为美好的幻想乡，只是偏离了原先的道路，需要有一个足够体量的存在，才能将它带回原来的道路。”

说到这里，鬼车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秦阊不敢置信地看着它：“你不会真叫我去当什么梦魇之主吧？”

那黑乌鸦头怪笑起来：“当然是的，不过应该叫梦魇界主，这一方梦魇世界的界主。”

“可以不当吗？”

“不行，因为我是界主，你杀死了我，你就是下一任界主。”

鬼车咧嘴一笑，猛然撞在秦阊的脚掌上。

“等等，你不要死哇！”

秦阊大惊失色，连忙收回脚掌。

然而，那根辣条脆弱无比，一下就被他赤金毛发刺得浑身是洞，黑色的血在哗啦哗啦往外流。

“记住，你的特质可以让你轻松容纳不相邻的途径，但一定不要贪得无厌，相信命运的安排，天命者……等我死后，希望你能让梦魇变回当初那个美好的世界……”

鬼车的眼睛已经睁不开，气息微弱，离死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