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凝最受不了他这样看自己了,她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
也就是这一瞬间的功夫,她眸光掠过之处骤然闪过一抹寒光,君凝心中警铃大作!
水袖扬起,击打着鼓面,铮鸣之音响起的同时,靠近萧墨渊的几个舞姬将手伸向腰间,水袖落下,原本盘在细腰上的软剑被舞姬抽出,握于掌心。
变故只在一刹之间,软剑泛着寒芒直逼萧墨渊面门。
君凝眸光一厉,袖中短刃出鞘,瞬间掀翻桌子,挡下了舞姬袭来的软剑。
然就在桌子被软剑劈开的一瞬间,萧墨渊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君凝盘腿坐在桌后,悠闲的转着短刃,见舞姬看过来,她好心的指了指他们身后,无声道:小心哦。
舞姬们心中大骇,将要转头却为时已晚。
凌冽的寒意自背后腾起。
侍卫们闻声自门外冲进来时,只来得及看到王爷低头理着衣袖的模样,至于那些个杀手,早就横七竖八的躺在了地上,时不时的抽搐两下,证明她们还活着。
“带下去,问问她们都是谁派来的。”
“是,王爷。”
侍卫们麻利地将舞姬拖了下去,又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残局。
八州人眼睁睁看着这场刺杀在几个呼吸之间便结束于无形,他们甚至没来得及紧张,刺杀就已经结束了。
经此一事,直到宴席结束,八州人都稳稳的坐在席间,安静的像鹌鹑似的。
所有人心中都在重新掂量着投诚的条件,恐怕再按出城前说好的那般开口,已经行不通了。
颍州城门落锁,城中却并没有宵禁,大街上人来人往,小贩们吆喝的声音一声盖过一声,如此盛况,若放在以前,在颍州这地界上是很难看到的。
颍州城一处客栈内。
“尊主,幺娘她们刺杀失败了。”
红梅屏风后,一道人影缓缓自床上起身,挑起歪歪斜斜挂在横栏上的薄衣,撩起长发,慢条斯理的穿好了衣衫。
“出去。”
男人的声音几乎冷到了骨子里,床上红着脸的女子还没缓过神来,便撑着身子,捡起地上的衣物,匆匆穿在身上,掩面失落的离开了房间。
芍药仍跪在地上,神色如常,显然对刚刚发生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
这么多年了,她就没见尊主对哪个女子真心过,更没见过有哪个女人有本事在尊主身边待上超过半月的。
烛光晃动,芍药正了正神色,余光瞥了一眼自屏风后走出的人影,头埋的更低了。
他们尊主长得好看,尤其是穿着一身红衣时,最好看。
红梅映在屏风上,本已十分惹眼,可与那道红衣白发的男子相比,竟也显得逊色了些。
男子衣衫半开,露出大半的胸膛,性感风流之下又莫名透露着危险。
他走到桌边坐下,抬手给自己倒了一盏茶,轻抿了一口,这才不紧不慢道:“意料之中。”
“您知道她们会刺杀失败?那为何还要让她们去……”送死。
最后二字芍药没敢说出来,尊主行事,不容任何人置喙,即便是让杀手们去送死,他们也必须得心甘情愿的去死。
裴溪云轻笑一声,红眸中闪过一抹亮色,他起身行至芍药身边,在芍药震惊的无以复加的目光中拉起了她的手来到窗边。
裴溪云抬手推开窗,示意芍药看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