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恭敬回应着,转头看向那三两个跪在地上的宫女,皮笑肉不笑,道:“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是,陛下,奴婢们敬畏陛下,才会,才会有那样的反应……”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几个宫女言语间带着难以抑制的哭腔,似乎下一刻就要被吓死过去。
永初帝轻叹了一声,挥了挥手。
“陛下让你们离开,还不快走?!”
赵德一甩拂尘,几个宫女忙不迭地相互搀扶着跑远了。
永初帝摇了摇头,一步步走到梅树下,似乎想要如同刚刚那几个宫女般,伸出手去碰一碰,可不知为何,最后又缩回了手。
“朕还记得,墨渊的母妃格外的喜欢梅树。”
“赵德,你还记得吗,当年王府中也栽了一株梅树的,她看到后喜欢的不得了,只可惜,最后还是被朕亲手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想到从前之上事,永初帝浑浊干干涸的双眸中似乎多了一道道波纹,眸色也跟着淡了下来。
“陛下,当年您那样做,也是逼不得已,娘娘她理解您。”
“自打入了宫,她的笑就越来越少了,你知道吗,朕最喜欢看她笑了,朕处理了一日的政务,看到她便什么疲累都没了。”
永初帝干瘪老态的脸上露出一点笑来,下一刻脸色一变,猛然以帕子捂着嘴,控制不住的咳了起来。
“陛下!老奴扶您回去歇息吧。”
赵德看着那明黄绢帕上的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心里顿时疼得不行。
“陛下,您何苦要这样呢,玄王妃精通医术,您若是让她进宫来瞧瞧,定能医好的。”
永初帝摆了摆手,攥紧了手中那染了血的绢帕,手臂缓缓垂落在身旁。
“渊儿和君丫头好好的,朕便比什么都满足了。”
赵德不免叹了一口气,忽然想到了什么,小心提醒道:“陛下,再过两日就是王爷的生辰了,王爷如今已经痊愈,若是陛下能去陪一陪王爷……”
“不必了。”永初帝想也未想便摆手拒绝了,“今日你未曾说过这话,朕……也权当不知道有这回事儿。”
“陛下……!”
“怎么,朕的话你如今都不听了吗?”
永初帝忽然敛了神色,祥装严肃起来。
赵德哪敢说什么,只能一个劲儿的道“不敢”,心底里却焦急如焚。
若是能有什么办法让王爷神不知鬼不觉的入宫见陛下一面便好了,陛下这样做又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