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丫头,你怎么在这里?”
永初帝的声音干涩,说着便要坐起来。
君凝赶紧托着他的背将皇帝扶起,又倒了杯水送到了皇帝嘴边。
见永初帝还认得出她是谁,君凝稍稍松了口气。
这施针法她也只在古籍上读到过,此番却是第一次在活人身上施针。
万幸,奏效了。
“陛下,您可还记得这两日发生了什么吗?”
永初帝被君凝问的一愣,脑海中遍寻无果后,脱口而出的一句“记得”戛然而止。
最终,他只能摇头。
“那您可还记得今日是何年何月何日?”
永初帝笑了,“君丫头,朕又不是傻子,今日当然是永初四十三年十月初四。”
君凝沉默片刻,缓缓摇头:“陛下,今日是十月初八。”
永初帝:“……”
这一刻,永初帝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他只是睡个觉的功夫,如何就过了四日时间。
意识到不对劲儿的永初帝立即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陛下,前日您传旨将臣妇降为玄王妾室,并令玄王迎娶伽罗公主,您可还有印象?”
“绝不可能!”永初帝想也没想便否认了圣旨之事,“君丫头,朕怎么可能做此等无耻之事!”
墨渊对君丫头的喜爱他们这些为人父母的都看在眼里,他们有怎么会棒打鸳鸯,做那猪嫌狗弃的事情。
“君丫头,你告诉朕,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何事?朕,朕为何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呢?”
“陛下,此事说来话长,不过眼下确有一事需要陛下亲自处理。”
君凝躬身将燕庄妃给她的那把刀递了上去。
永初帝接过短刀之际,君凝开口道:“陛下,这把刀是燕庄妃亲手交到臣妇手中,为的是……杀了陛下。”
“你再说一遍?!”
永初帝细细打量着那把刀,声音一瞬间变得冰寒威严。
君凝立时跪在地上,叩首道:“陛下,臣妇所言句句属实,若陛下不信,大可亲自去殿外看一看。”
说到此处,君凝话锋一转,又道:“只是如今阖宫上下已尽数落入燕庄妃和两个天漓人手中,德妃娘娘和赵公公也下落不明,陛下若此时贸然出现,怕是会引来杀身之祸。”
永初帝沉默半晌,一双浑浊发红的眸子里闪过种种情绪。
能在皇帝位置上坐这么多年,哪个不是人中龙凤,永初帝自然也不例外,身居高位,他不得不提防着所有人,即便面前的人是他看着长大的君凝,他也不能不防。
殿内一瞬间安静的吓人,便是一根针落在地上也清晰可闻。
“方才是你将朕唤醒的?你会医术?”
永初帝看了眼自己手臂上扎着的银针,沉声问道。
君凝知道自己此刻不能隐瞒,只能承认:“是,陛下,臣妇会医术。”
永初帝点了点头。
“既然你方才说了那么多的话,可是心中早有办法了,说来与朕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