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蓉佩失落的坐进了自己那辆小小的马车中,丫鬟落了轿帘,略有抱怨道:“小姐,嫡小姐为什么不让您坐一辆马车啊,即便嫡小姐现在是王妃,但与您也是手足啊。”
那样宽大精致的马车,坐在里面一定很舒服。
“休要胡说!”君蓉佩一脸心惊的捂住丫鬟的嘴巴,斥道:“也不看看这里是何处,若你再胡说,传到了玄王耳中,他怪罪下来,我可救不了你。”
那丫鬟平日里抱怨惯了,今日只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当即吓得掌嘴。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君蓉佩摇了摇头,马车缓缓驶离玄王府,君蓉佩却怎么也忘不了丫鬟的一番话。
同为平康伯府的女儿,君凝是嫡女,便可嫁给王爷为正妃,坐上如此宽大的马车,君青念有娄姨娘这样的姨娘,便可以得到靖王的宠爱,为何她便只能坐在这逼仄的马车中,身不由己。
君凝剥了瓣橘子放在嘴里,下一刻便被酸得整张脸都皱到了一起,她紧着抄起桌上的白玉茶壶倒了杯水,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总算将嘴里的酸意压了下去。
“等等。”君凝动作一顿。
从刚刚起她便忽略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萧墨渊再神通广大,总不可能如此快速的便知道萧云桀的所有行程,除非萧云桀身边有他的眼线,且与萧云桀的关系颇为亲密。
慢慢将茶盏搁在桌上,君凝心中已然掀起惊涛骇浪,萧云桀身边能称得上亲密的人五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上一世直到她死亡,这些人都在萧云桀身边跟着,这也就意味着,或许上一世萧墨渊便对萧云桀的一举一动易如反掌,才能在那场残忍的屠杀中人间蒸发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君凝后知后觉的,背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若上一世萧云桀未曾背叛她,他做皇帝,她为皇后,或许不定哪一日萧墨渊便医好了身上的伤毒,带着军队杀入京城,到时候潜在萧云桀身边的人便能里应外合,将他们杀个措手不及。
心惊的同时,君凝也在暗自庆幸,这一次她并没站在萧墨渊的对立面。
秋意正浓,马车一停,平康伯府门前的落叶被风吹着纷至沓来,卷进了车辙底下。
车夫拿着马凳放在君凝落脚的地方,压住了枯叶,发出轻声脆响。
下了车,君凝下意识抬头望向平康伯府的匾额,小叶子楠木做的匾额上以金漆题着“平康伯府”四个大字,这里曾经是她的家,而今却是她再也不想踏足的地方。
上一世她想好好维护这个家,却从未想过,这里住着的多是狼心狗肺之辈,
“王妃,您怎么了?”
君蓉佩不无担忧的声音拉回了君凝的心绪,对君蓉佩身边丫鬟道:“去叩门。”
那丫鬟被君凝身上的气势震慑,提着裙摆噔噔蹬上了台阶。
“谁啊,府中有贵客,其余人等一概不见。”
平康伯府的阍侍依旧是那副德行,还未见到人便趾高气扬地开始吠。
那阍侍自门内露出小半个脑袋,鼻子眼睛朝天看,嚷完便要关门,根本没看清门外站着的是谁。
君凝眸光微凉,在铜门即将关上时,抬手扣住了门框,也未见君凝用多大力气,然而任那阍侍如何用力,也没法在君凝手里将门合上。
“忒!你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