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是说给娄氏听的,也是说给在场所有人听的。
邶国律法森严,宠妾欺嫡这种事儿,任是谁听了都会觉得不耻,果然,娄姨娘不敢再说什么不着边际的话了。
“君青念,你为庶,我为嫡,你姨娘冤枉了我,你代她受罚,这很合理。”
“玉竹,带庶小姐出去跪着,若跪不满三个时辰,不许起来。”
“是,小姐。”
“我不……二妹妹,你不能这样……”
君青念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君凝不为所动。
君青念眼见自己就要被拖走,忽然跪爬了几步,扑倒在了萧云桀面前。
“靖王殿下,您与二妹妹向来要好,求您替我求求情,青念求您……”
哭的梨花带雨的弱美人儿这样卑微的跪在自己面前,萧云桀心里一软。
她说的对,阿凝与他素来要好,只要他开口,阿凝一定不会拒绝吧。
存着这样试探的心思,萧云桀开口了:“阿凝,你们都是姐妹,同住一个屋檐下,如此未免伤了和气,不如……”
在萧云桀开口的那一刻,君凝对萧云桀除了恨之外,还多了不尽的厌恶与恶心。
原来一切都是有征兆的,只是她上辈子猪油蒙了心,不愿意去看而已。
萧云桀或许真的有喜欢过她,像是喜欢一件有价值的玩物一样。
“五弟,你我若再不进宫,父皇等的久了,怕是要怪罪了。”
萧墨渊扶着沧影的手起身,似对外面的风波一无所感,只说着便让沧影扶着往外走。
“皇兄,你等……”
萧云桀急着要说什么,君凝立刻借着萧墨渊的话,施了一礼,道:“恭送二位殿下。”
萧云桀:“……”
就是这样,萧云桀走之前还没忘了劝说君凝。
眼见几人离开,君凝挥了挥手,“玉竹,带她去院外跪着。”
“别碰我!君凝,靖王的话你都敢不听了吗!”
君青念小脸煞白,自她出生以来便同母亲一同被养在庄子上,那正室夫人死了,她们才进了府,如今却又要被君凝罚跪,君青念心里那叫一个恨。
凭什么君凝是嫡女,凭什么她能得到靖王青眼!
“君凝,即便我冤了你,可念儿她是你姐姐啊,你怎的这样狠心啊!”
娄姨娘捻着手帕,哭的可怜极了。
君凝皱眉,娄氏能得父亲宠爱,靠的就是这样哭哭啼啼的可怜相,若是母亲,断不会做出此等样子来。
“娄氏,你还是省省眼泪,待我父亲回府,你去他面前这样告我的状,说不定会管用呢。”
娄氏被噎的说不出话来,连着哭都带上了几分滑稽。
君凝嫡女的身份摆在那儿,娄氏哭泣着,灰溜溜的离开了云翡苑,也不知是真的告状去了,还是做什么别的去了。
君青念被玉竹拖着到了院外。
“君凝,等父亲回来,我定要你全部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