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张泉武所说:“天大的事掉下来还有比我们高的人扛着。”
所以玄甲军进城,顾锦年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打探消息。
然而,古语有云:“陈力旧列,不能者止。”
于是顾锦年决定明天参加司徒欢的及笄礼时,找机会向司徒衡询问一番。
夜深风微凉,床暖人入梦。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太子府便有人来接顾锦年了。
“丰子,怎么这么早?”顾锦年坐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上,打着哈欠问到。
坐在他身旁的是一名太监,年岁不大,面容白净,是司徒衡的贴身内侍,他声音尖细,倒也不惹人生厌,“太子殿下素来宠爱公主,今日公主及笄礼,自然是要早些入宫的。”
顾锦年点了点头,本来就是微末小时,他不过随口一问罢了。
掀开马车的车帘,微弱的光亮撒在神京城街头,依稀可以看见三三两两的商贩已经支起了简陋的棚子,准备起一天的营生。
淡白色的雾气在大街小巷流动着,为这座城市平添了几分神秘。
来到太子府,司徒衡已经穿好衣冠,坐在红木做成的桌子旁,面前摆了几道简单的糕点,见顾锦年来了便示意他一起吃点东西。
“及笄礼无论是在皇室还是在寻常百姓家,都能够算做女子一生之中的大礼,宗人府不少长辈也会亲至。”
司徒衡一边吃着糕点,一边讲述道:“你和欢儿虽然是情投意合,可不代表着你们这件事情就木已成舟,她之所以非要你一同参加及笄礼,无非是想向父王以及宗人府的长辈们表达一个态度。”
“一个心有所属的态度。你做为外臣前往,本就违背礼法,所以行事说话须得小心谨慎。”
“自是如此。”顾锦年心中自然清楚其中门道,不消司徒衡多说他也能够理解。
不过还是很感谢准大舅哥的这份心意。
司徒衡吃完糕点,就站起身子,准备离去,“我的内侍会带你先去参加及笄礼,我随后再来。”
“因为昨夜玄甲军的事情吗?”顾锦年开口问到。
司徒衡有些诧异,“你平时都喜欢在天师府修习术法,为何会知道玄甲军的事情?”
“昨夜与张泉武在城西见到过入城的玄甲军,看样子事情还不小。”顾锦年解释到。
“玄甲军是太祖高皇帝在位时挑选的修行者组成,这些年来负责镇守东皇大泽以及北边屡屡犯境的北莽王朝。”
顾锦年做为他的好友,司徒衡自然没有必要隐瞒,于是便告知道:“这一次倒不是妖族作乱,而是北莽大将耶律拓跋率领十三万大军南下,意图侵占河北河东两道,做为河东道门户的扶风城已经失守,不出意外的话,朝廷需要调大军前去镇压。”
顾锦年眉头微皱,神州大地并非大晋一个王朝,除去南疆、琉球这些没有威胁的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