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暂时还不知道。”

司徒衡无奈的揉了揉额头，终究还是开口道：“罢了罢了，李司正哪里我去替你求情，至于天师，你自己想想办法。”

“多谢殿下。”顾锦年起身致谢。

“另外还有一件事，却不是公事，而是一件私事。”司徒衡稍微犹豫了下才开口道：“下个月皇妹笄礼，她让我务必叫你一同前往宫里。”

“殿下，南乡离神京路途遥远，途中若有耽搁，我怕赶不回来。”顾锦年推辞道：“再则公主笄礼，我一个外臣同往怕是多有不便，还是日后登门拜访以谢公主恩情。”

“你既知道外臣同去不合规矩，欢儿还特意邀请你，她是何意你不明白吗？”司徒衡有些不悦。

“我明白的。”顾锦年回答道。

大晋注重礼法，公主笄礼带上外臣，何意？不言而喻。

亭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滴落在湖面，顾锦年掀开帘幕，让冷风轻轻吹过脸庞，看着外面朦朦胧胧中行驶的画舫，思绪飘渺。

“殿下，我记得我们三人第一次相遇就是在这听潮亭的画舫上，当时我还不过是师尊从外面捡回来的弃婴罢了。皇家夜宴我不知礼数，怕惹得别人不高兴，于是桌子上的吃食一口也没敢动。欢儿看出了我的窘迫，偷偷给我塞了两块桃花酥，自那时起我便把她当作妹妹一样。”

“呵，当作妹妹？”司徒衡怒极反笑，“你可知神京城有多少青年才俊想见欢儿一面都难如登天？”

“殿下，天师府事务繁多，今日叨扰已久，我先告辞了。”顾锦年没有接话，反而是打开油纸伞起身离去。

司徒衡看着顾锦年离去的背影，愤愤的将酒杯摔在地上，暗骂几句不识抬举，觉得心里舒坦些，才唤道：“出来吧，跟头倔驴似的，怎会让你如此青睐！”

“皇兄，你待他不也是极好吗？”女子的声音极为温柔，软软糯糯的有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温润感。

先前出去的两名宫女掀开帘幕，一名少女走进来，坐在司徒衡身旁，正是大晋公主司徒欢。

她穿着窄窄襦裙，一身红装，用宝钗绾住青丝，体态窈窕，或许是听潮亭外面太冷，漂亮的鹅蛋脸上渲染出了两抹绯红，为她平添了几分俏皮可爱。

“总归是一起长大的，知根知底，还是得护着点。”司徒衡颇为苦恼，“现在他就像个莽夫，行事说话，也不怕得罪我。”

司徒欢替司徒衡温着酒，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如果阿酥在皇兄面前也藏着心思，皇兄怕是才真的苦恼了。”

司徒衡冷哼一声，没有反驳，“关于你笄礼一事，他今日在听潮亭既然没有答应，以后就不许提了。”

“再者，你此生无法修炼，你们两人本就不合适，我看就到此为止吧。”

“皇兄，我听三弟说，你前些日子想邀丞相家的千金共游桃山被人家婉拒了？”

任谁被自家妹妹揭开老底，颜面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挂不住。

司徒衡亦是如此，白净的脸庞一下子就黑了，“看来齐王府的教习先生还是太少了，三弟年岁不小，阵法丹药的学习，也该提上日程了。”

司徒欢掩面轻笑，“我跟莹莹约定过几日去桃山踏青，皇兄一起去吧。”

“咳咳这几日事务繁忙，我怕是抽不开身。”司徒衡干咳几声，眼角的余光却打量着司徒欢的反应。

她自是了解自家兄长的，没有一个像样的理由，怕是抹不开面子，“听说桃山有仙家遗迹，没皇兄陪同，我和莹莹怕是看不出其中玄妙。”

“唉，既然如此，那我便陪你们走一趟吧。”

“多谢皇兄。”司徒欢抿嘴浅笑，替司徒衡斟酒后，方才继续说道：“既如此，皇妹还有一件事相求。”

“你讲来便是。”司徒衡应承到。

“阿酥过几天就要去南乡，我派人去青衣司打听。据说南乡为丁级妖患，阿酥初入问道境，一个人前往南乡，我多少是有些担心的。”

司徒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