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你您真是在救我性命”白玉过了好一阵功夫,才憋出这几个字,应是脑中想遍了平生所看医书,知道医道一途确有破而后立之法,口中对老道的称呼,也变作尊称。
“亏得你这机灵劲,你就从未想过,我每次出手,将你打至重伤昏迷,为何你转醒之后,不久便可行动自如?若不是我为你碎脉再续,行气过宫,你以为你生的天生异禀百害不侵吗,臭小子。”老道晃着手中剩下的小半壶酒,悠悠的道。
小道士一谨听得这一老一少的对话,愣神许久,心道“原来这小乞丐身世竟是如此坎坷啊,不过也算他福缘广大,能让师叔祖倾力相救,我自小长在玄云山,还从没见过师叔祖对哪位弟子如此偏爱费心的。”
三人无话,亦是无人在动桌上的吃食。半晌,白玉恭敬起身,“啪、啪、啪”三声脆响,只见他双膝跪地,脑门重重砸在地上,给老道士太武磕了三个响头,面朝土地大喊道“多谢道爷救我性命,望您大人有大量,宽恕小子不知之罪!小子今生无以为报,愿做牛做马,侍奉您老人家!”声带哭腔。
“滚起来吃饭!”老道士起身,拿着酒壶向房内走去“谁要你当牛做马,老道向来不轻易允人,既答应我那老友,救你就不要你感谢,况且能不能治好也只是两说,若你小子真是命不该绝,病愈之日就给我收拾东西滚蛋,省得扰老道清净!”
“道爷,小子大胆多问一句,您那位老友,可否告知姓名?小子定铭记于心,日后若有幸一见,定报此恩!”白玉并不抬头,仍是匍匐在地,朗声道。
房内老道却是再未出声。
约莫一刻钟,小道士一谨见白玉仍是跪伏,且老道也再未踏出房门半步,便走近将白玉扶起,白玉倒也再未矫情,顺势坐于石椅之上。
此时的白玉,坐于桌前,却是再也无心口腹了,眼内多种情绪交加,有懊恼,有悔意,有疑惑,亦有憧憬。
“小乞丐,别难过了,我瞧你也这身板,想必一路风餐露宿,来,再吃些吧。”一谨将桌上饭菜端于白玉近前。
“不吃了,谁说我难过了,只是道爷大恩你怎的还叫我小乞丐,没完没了了吗,我叫白玉!”白玉看了一眼屋内,终是收敛道“若不是道爷,我定要与你这小道士见个高低!”
“臭小子,吃饱了,又有精神了?”屋内传来太武老道的声音。
白玉急忙起身朝屋内方向作揖行礼“小子不”敢字还未说出口,便被一股从屋内传出的剧烈掌劲轰出五丈开外,血喷不止。
“又来吗?”白玉昏死过去。
一谨本还在与白玉搭话,此时已是惊掉了下巴“这这”
“这什么这”老道话音又起“把那臭小子扔到柴房,就回前山去吧,明日若有好酒,再来瞧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