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洛闭着眼睛吃完一碗燕窝羹,才重新滚回被窝里去睡。
次日,一行人起程回京。
大概是在城楼上的体验过于刺激,死男人要她要得太狠,锦洛一路回去,都觉得身体酸乏,窝在马车里不想动。
有时半路休息,苏焲想让她出马车外面透透气,她都不想出去。
后面天气越来越热,锦洛更加觉得困乏,整日在马车里头昏昏欲睡。
苏焲陪她坐在马车里,车窗窗帘卷起,可透些风进来。
锦洛躺在坐榻上,曲着腿,头枕在苏焲腿上。
路上颠簸,苏焲让人放慢了行程,马车一路慢行。
他给锦洛打着扇。
有风扑在脸上身上,锦洛才勉强能睡得着。
后来锦洛躺累了,腿一直曲着也酸,苏焲就让她坐起来,靠在车窗前,腿搁到他腿上,他给她揉着腿脚。
车窗有风进来,腿脚有人揉着,锦洛才觉得没那么困乏。
因为太热,一路上锦洛都胃口不大好,水倒是喝得多,但食物却吃得少。
苏焲变着法儿想让她多吃点。
但锦洛就是胃口不好。
这日马车经过一大片杏林。
现在正是杏子成熟的季节,杏树枝桠上挂满了果子。
一颗颗黄澄澄的,煞是诱人。
锦洛透过车窗,目光一直盯在这片杏林上。
苏焲见了,立即让队伍停下,命令自己的亲卫去摘些杏子来。
然后众朝臣就看到,他们国师爷把国师夫人从马车上抱了下来,轻轻放坐在路边树荫下,用小刀一颗一颗削着杏子皮,再把杏子肉削下来,喂到国师夫人嘴里,国师夫人全程手都不用动一下。
众朝臣也在路边树下休息了一会,吃了些杏子解渴。
杏子不能多吃,苏焲只让锦洛吃了几颗,就不让她吃了。
晚上天气热蚊子也多,锦洛总是睡得不踏实。
她只要动一下,苏焲就知道,把人搂入怀里来,摸到怀里人细滑的肩上微微濡湿,他又轻坐起,给她扇扇子,驱蚊子。
直到怀中人睡安稳了,他才睡下。
后来苏焲发现,她正常食物吃得少,以前爱吃的一些东西,现在都不怎么爱吃了,但是一些瓜果却喜欢吃。
于是后面只要路过城池,苏焲就会命自己的亲随去买当下最新鲜的瓜果带在路上,见她困乏时或某一餐吃得太少时,就哄她吃一些瓜果。
可尽管苏焲把她这么精细地养着,到京时,锦洛还是明显地瘦了不少。
儿子一见到她,开口就问:“娘亲你怎么瘦了?”
锦洛自己没察觉,摸了摸自己的脸:“有吗?”
苏录点头:“不是一般的明显。”
苏焲拿着几包刚叫下人去买的、京中最出名的点心铺的糕点进来:“路途劳累,加上天气热,你娘亲胃口不好,你哄你娘亲吃些糕点。”
苏焲把点心放到膳桌上,一一打开,又命下人送来一碗酸梅汤。
糕点的香味立即溢了出来,苏录闻得肚子都饿了。
锦洛却皱了皱眉,并没有觉得很想吃,反而觉得这香味太上头了。
苏录拿了一块平时娘亲最喜欢的糕点递到锦洛面前:“娘亲你尝尝。”
锦洛好久没见到儿子,心里开心,虽然不想吃,还是接过来咬了一口。
苏录问:“娘亲好吃吗?”
锦洛点头:“还行。”
她觉得这糕点味道跟以前吃的不一样。
看点心的包装,却是她一直喜欢吃、苏焲经常下值归家绕路去买来给她吃的那家。
锦洛吃了一块,儿子再拿给她吃时,她就真的吃不下了。
倒是一碗酸梅汤都被她喝了。
晚膳吃着家里厨子做的饭菜,她也不怎么有胃口。
一桌佳肴,全都是照着她的口味做的,每一道都是她往常最爱吃的。
可锦洛只喝了半碗汤,饭菜没吃多少,就不吃了。
洗漱后,她困乏,早早就歇下了。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苏焲抱了起来。
床畔摆了张小几,小几上放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是好几只装满羹汤的碗。
苏焲把人抱在怀里,附在锦洛耳畔道:“有燕窝羹,桂圆糯米圆子羹,百合鸡蛋羹,鱼汤,瘦肉菜粥,要吃哪一样?”
锦洛没胃口:“不吃。”
“乖,吃点。你只需睁开眼睛看看你想吃哪一样。”苏焲把一整个托盘都端到锦洛面前,“看完你闭眼继续睡,我喂你。”
锦洛无语。
苏焲:“不知道吃什么,我就一样喂你一点。”
说完真要一样喂她一点。
锦洛这才睁开困顿的眼,扫了一下托盘的食物,每一碗都做得精细好看。
她挑了碗最清淡无味的:“瘦肉菜粥吧。”
瘦肉是剁成肉糜下去煮的,青菜也是切成小块小块的,很容易吃。
苏焲一勺一勺喂她。
锦洛吃了半碗就不想吃。
苏焲哄了哄她,她才又多吃了几勺。
锦洛在家里养了几天,精神好了一些,苏焲每日都早早归家来陪她。
这一日锦洛吃得比较多了,也没有早早就犯困洗漱完就去床上睡觉,而是等苏焲在书房忙完回屋,才一起上床歇息。
苏焲在床上吻了吻她,就有些难以自控。
锦洛却不给他动。
苏焲就问:“还是不舒服?”
他看她今日精神好了,还专门等他一起睡,以为她想。
锦洛怕他担心,忙先说道:“没有不舒服。”
苏焲就有些哀怨:“没有不舒服,怎么不让我碰?你可知道多久没有了?”
自从路上她不舒服之后,他就一直克制自己,没要他。
到现在都多久了。
眼见着好不容易把她养好起来,她还不让他碰,是厌弃他了吗?
这个念头在脑中一划过,苏焲当即就翻身把人压在身下问:“你不喜欢我了,不爱我了是吗?”
锦洛一整个无语。
半晌给他一句:“你又要当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