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锦洛早早就歇息了。
第二日很早她就起来,洗漱吃饱就去了镇国侯府。
医圣和云老前辈在镇国侯府里辟了间屋子临时作为给锦烈做手术的地方。
器具医圣和云老前辈在锦洛备嫁那些日子就已经准备好。
当天医圣和云老前辈吃完早膳后,就把锦烈推入了那间屋子,锦洛也进去。
医圣亲自动的手,锦洛在旁边帮忙,云老前辈则只是在旁边看着,没有意外的话,她是不会亲自动手的。
外面的人紧张地等候着,一直过了午后,那间屋子的门都没有推开。
时间慢慢流逝,到了半下午,房门才被推开,云老前辈先走了出来。
外面等着的人忙问:“情况怎样?”
云老前辈开口:“老夫人放心,一切顺利。”
众人松了口气。
紧接着便是医圣出来。
锦洛负责清理后续事务,最后一个出来。
到了当天晚上,锦烈就醒了,被转移到他的院子里。
苏焲下午就来接人。
但锦洛没同他回去,直到锦烈醒来,又有医圣和师父在这里盯着,锦洛才跟苏焲回去。
马车里,她躺在坐榻上,闭目枕着苏焲的腿。
苏焲知道她累,没吵她。
到了国师府,直接将人抱了进去。
锦洛醒了,去洗了个澡,就上床去歇息了。
第二日她带着儿子一早就去了镇国侯府,百里渊等人已经准备起程。
见到她来,百里阳不舍道:“皇姐,虽然你现在已经成亲了,有家室了,但不能忘了你是皇叔的女儿,是天阙的公主,你要记得回天阙看看。”
锦洛拍拍他的肩膀:“我又不会失忆,怎么会不记得。你们现在回去,过了年,我找个时间就回去看你们。”
她这句话,冲淡了一些百里阳和姜家几兄弟的离愁别绪。
姜家几兄弟转头询问锦知:“兄长到时候可要跟姐姐一起回天阙去?”
锦知没办法给他们准话。
他现在掌着锦家军,关系着燕西以西大片国土的安定,不是说走就能走的。
之后众人就围着苏录这个小外甥,在天阙,他们领着小外甥玩,在大邺,小外甥领着他们玩,早就处得情比金坚,自然也是万分不舍。
苏录前日陪娘亲逛街时,给各位舅舅都买了礼物。
此时拿了出来,一人一份分给舅舅们。
他最亲爱的外公自然也有。
礼物并不值什么钱,但几兄弟却很珍惜。
百里渊自然也爱不释手,尽管小外孙送的礼物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用,还有点幼稚。
锦洛送他们出镇国侯府,把自己马车里带来的东西一样样搬到百里渊的马车里……吃的,用的,塞了满满一马车。
百里渊站在马车前,默了默道:“你让爹爹坐哪?”
诚然,锦洛买了太多太多,把马车堆得都快没位置了,百里渊要是坐进去,怕不是得半个人淹没在各种物品里。
锦洛也默了默,道:“那爹爹坐国师府的马车走吧。”
两辆马车一起走。
百里渊道:“不用这么多,带一半就好,一半你留着,爹爹就能坐得下。”
锦洛不同意:“这一路回去,路途多远啊,你们人又多,根本就还不够吃不够用,怎么能只带一半?”
说完命人去给国师府的马车多套两匹马,可以走远路。
百里渊看着她,无奈叹口气:“爹爹和你弟弟们又不是不晓得在半路寻吃的。”
锦洛道:“山高路远,指不定哪个地方就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多带点吃的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百里渊便没再说什么,上了国师府的马车。
锦洛兄妹和苏录将一行人送至京都城门口。
一行人来时浩浩荡荡,走时也是浩浩荡荡,引来了很多人的注意。
临分别时,百里阳还不忘又交代一句:“皇姐皇兄,你们要记得回天阙!”
锦知始终不习惯百里阳喊他皇兄,但百里阳喜欢喊。
锦洛却已经习惯了,随这小屁孩怎么喊吧,他开心就好。
锦洛朝他挥手:“去吧。”
一行人便在锦洛兄妹和苏录的目送下,慢慢远去,直至消失不见。
锦烈的腿做得很成功,恢复得也很好,几日之后情况稳定下来,锦知也就准备回燕西军中去。
他去向苏焲辞行,苏焲道:“你若想留,可以多留几日,年后再去也行。”
锦知知道苏焲是体恤他心系舅舅的腿才这样说,西凉虽国破,西凉国土归入了大邺版图,但西凉难免还有些余孽,总是时不时地掀一掀风浪。
虽然不成气候。
但也得尽快灭除。
不然这些余孽就会越滋长越壮大,成为心头患。
最终锦知还是决定回燕西,等过年的时候再回来。
苏焲同意了。
送走了爹爹,不过几日,又送走了兄长,之前的热闹一下子变得冷清。
锦洛几乎日日去镇国侯府,看看舅舅的腿,再陪陪外祖父外祖母和师父。
备受冷落的苏焲便开始整活了。
这夜,他突然道:“我休了半个月婚假你知道吗?”
灯火下,锦洛抬头看他:“知道啊。怎么啦?”
苏焲:“我休婚假,是陪新婚妻子的,可我的新婚妻子整日都不在府里。”
锦洛:“……”
她道:“那不是情况特殊嘛,前几日不是我爹爹和阳儿他们走,就是兄长走,我忙着送他们;舅舅又做了腿,我就惦记着想多过去看看。”
“你是多过去看看吗?你是每日都过去,一去一整日,我在府里都见不着你的人。”
“晚上我不就回来了吗?天天见有什么好见的。我去镇国侯府,你不也有事忙,要不你婚假还是别休了。”
“我为什么不休?”
“你休完,回去得忙死你!”
“说得好像我不休假就不忙一样。”
“你也知道,那就别休了!”
“我难得成亲一次,我要休。”苏焲不疾不徐凑近她,“明日带你出城去度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