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苏焲的玄甲卫非同小可,而且戴着面罩防着锦小录的毒粉,结果就是沈魅和锦小录二人拼尽全力都没能摆脱掉玄甲卫,被抓着带回京来了。
锦洛听沈魅说完,给她来了一句,“我那日见完你们后,在小县城外就遇到了苏焲,被苏焲带入城里住了两天两夜才走,也就是你们离开的前一晚走的。”
“啊?”沈魅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锦洛道:“所以,我怀疑苏焲早就知道你们在城里,关闭城门是为了等玄甲卫来抓你们。”
沈魅皱眉,“不可能吧,他要是早知道我和小录在城里,直接动手抓我们就好,还需要调用玄甲卫吗?他自己动手,我和小录更加无还手之力。”
锦洛沉默,确实若是他当时知道沈魅和锦小录在小县城里的话,直接自己动手抓人就好,根本不需要调用玄甲卫。
但锦洛还是多了个心眼,问沈魅,“你们有没有透露出什么不该透露的消息让他听到,比如我们来自琅山,或你们要回去琅山?”
沈魅很确定,“没有!”
他们在小县城客栈是真的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只在别处说,但苏焲不可能跟了他们那么久,她都不知道。
所以,绝对不会被他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话。
锦洛再三确认,“真的没有?”
沈魅再三确定,“真的没有!”
锦洛这才松了口气,没有就好,苏焲虽然知道了小录是他儿子,但只要不知道他们来自琅山,到时候带着儿子走,苏焲就找不到他们。
-
回到主院。
苏焲出京数日,搁下许多朝务,没有在府里多耽搁,已经入宫去了。
锦洛拿了经文,准备带儿子回镇国侯府去。
却找不到儿子。
一问才知道,锦小录被他爹带入宫去了。
锦洛:“……”
儿子被带走了,锦洛自然也回不了镇国侯府,在主院里研究经文。
傍晚父子俩才从外面归来。
苍陌去传膳,空阳打来水。
锦洛从里间出来,就见到父子俩站在木架子旁洗手,苏焲给儿子洗了手,才自己洗,洗完又拿条巾子,擦擦自己的手,擦擦儿子的手。
挺有几分慈父的样子。
锦洛就道:“你让他自己洗手,自己擦手,他一向很独立的,不用你给他洗,给他擦。”
苏焲道:“他才多大,怎么就不用我给他洗给他擦,别人家的孩子这么大,都还要娘和乳娘追着喂饭呢。”
锦洛:“……”
京里那些富贵家的公子,父母疼得跟眼珠子似的,虚岁四五岁这个年纪,确实还需要追着喂饭。
但锦洛忍不住冷嗤:“之前是谁说‘都这么大了’,还要赶他自己去一个院子住的,还要把他丢到地牢里。”
苏焲:“……”
打脸了!
之前也不知道这是自己的种啊,不然早扒拉过来疼了,也不至于他娘现在还总是想着要带他跑路!
饭菜上来后,苏焲抱着儿子就放到膳桌边的椅子上,给他们娘儿俩一人先舀了一碗热汤。
当然,第一碗给的是当娘的。
第二碗,才给儿子。
锦小录吃饭是从不用人操心的,自己捧着碗,吃得倍儿香,又不失优雅。
吃完饭,苏焲要带锦小录去挑院子。
以前这种事,他怎么可能会亲力亲为,绝对是丢给苍陌空阳去做的。
锦洛无语了好一瞬,道:“挑什么院子,他才多大,应该跟爹娘一起睡。”
苏焲:“……”
以前都是他用她说过的话,去堵她。
现在轮到她用他说过的话,来堵他了是吧?
见苏焲无话可说,锦洛又来一句,“你们父子俩既然这么相亲相爱,那以后你们就一起睡,不用挑院子了!”
说完回内屋去把收拾好的经文拿走,返回外屋问锦小录,“我要回镇国侯府,你是想跟我回去,还是想留在这里?”
锦小录眨巴眨巴着眼睛,“娘亲,我要留在这里,你也要走吗?”
“嗯。”锦洛点头,“我下午没走,是想着得等你回来,问一问你要不要跟我走。但你若不跟我走,想跟你爹在一起,我也没道理剥夺你享受父爱,你可以凭心留下来,我过段时间就来看你,你也可以去镇国侯府找我。”
她必需让苏焲知道,拿下她儿子,并不代表拿下了她。
锦小录一听,就不想跟他爹在一起了。
本来小手还被他爹牵着的,闻言立即把手抽出来,跑到他娘亲身边去。
“你要跟我走是吗?”锦洛问。
“娘亲去哪,儿子就去哪。”锦小录伸手去牵娘亲的手。
“好吧,那你要是想你爹,你是可以回来看他的。”锦洛说完,看苏焲,“国师爷要是想儿子,也可以来镇国侯府看儿子。”
说完拉着锦小录就要走。
苏焲一直都没有说话,好像很好说话,真的要放他们母子走一样。
可当锦洛牵着儿子快要踏出房门时,苏焲突然就把儿子拎起来,丢给空阳苍陌,“带他去挑院子。”
啪!
他回身把房门关上,落闩。
动作快到锦洛刚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扛着往内室去,一把丢在床上。
他欺身上去,把她双手交叉握住压在她头顶,俯身下去,“我们谈谈。”
因为贴得近,语息尽数落在锦洛脸上。
锦洛有一瞬间心跳加快。
“谈什么?”她努力镇定自己。
“我去跟你兄长提亲,我们成亲。”苏焲道。
锦洛瞪着他,“你开什么玩笑?”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苏焲掐着她的下巴,“跟我睡了这么久,又给我生了个儿子,你不想跟我成亲,你还想干嘛?”
“我不想成亲!”锦洛用力说道。
苏焲盯着她,眼里渐渐的染上了几分怒色,“我一直以为我挺薄凉的,没想到你比我还冷硬无情,跟我滚了这么久的床,却从来没想过要负责。”
说到这个话题,锦洛也来了气,“滚了这么久的床?国师爷怎么有脸说,哪次不是你非要跟我滚的,你现在还赖上我了不成?”
苏焲更气了,掐她下巴的手,都忍不住加重了力道。
“是谁临摹我的笔迹给别人写告白信的?”
“是谁让我去跟许承安把你要回国师府来的?”
“又是谁中了药,问我要不要跟你睡的?”
苏焲是真的气了,一字一句质问她。
“若你不临摹我的笔迹给别人写告白信,我会注意到你,被你吸引?”
“若你不让我去跟许承安把你要回国师府来,我会把你放在眼皮子底下日日看到,日日被你吸引,日渐生情?”
“若你不中药问我要不要跟你睡,我会跟你睡,以至于一睡成瘾,就想日日跟你睡,夜夜跟你睡,永远跟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