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这机会,自然要顺道损损他的名声。
可重点是,今日这一局,明眼看是苏焲中了他的计,但实际上苏焲却半点损失都没有,反倒是他被杀了数十名精心训练出来、原本就潜伏在大邺京都的高手,再搭上自己断袖的名声,还让锦洛离他越来越远。
也是因为没有吃亏,苏焲才会这般轻易带着锦洛离去。
黎王重新狠狠闭上眼睛,心里的不甘如潮水涌入,手掌不自觉收紧。
苏焲得知锦洛来黎王别馆,是骑着快马先赶来的,空阳则去赶了马车才刚刚到,苏焲抱着锦洛直接就上了马车。
空阳赶着马车前行。
苍陌和莫叔骑着刚刚苏焲和苍陌骑来的两匹马,跟在马车后方。
苏焲一身血腥味,没有像往常一样一入马车就把锦洛拉到腿上坐着或压在坐榻上亲吻,反倒是锦洛先开口,“你是怎么知道我来黎王别馆的?”
苏焲道:“我说是黎王特地透露消息给我的人,你信吗?”
锦洛没回答。
她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苏焲的话印证了她心中的答案罢了。
她主动坐到苏焲身边去,“有没有受伤?”
苏焲冷脸,“你还知道关心我?”
锦洛不理他的臭脸,道:“你若有受内伤,或哪里受了伤,让我看看。”
苏焲就把自己的手腕丢给她。
锦洛握起他的手,给他把脉。
受伤倒是没有,但大概是一边抵抗琴音一边与人激斗,所以内息有些乱。
但对于他这种内力深厚的人,完全不打紧,只要稍作休息,内息就能恢复。
于是锦洛直接忽略过,问他:“有没有受外伤?”
“你不会自己看?你都能给黎王看隐疾,就不能给我看看我有没有受外伤。”
锦洛揉了揉眉心,她就知道被他知道后的结果会是这样,所以才想瞒着他。
念着他是因为自己才被黎王算计的,锦洛耐心解释,“都跟你说过了,是莫叔给黎王看的,我只负责开方,连给他把脉都没有。”
苏焲,“你不只跟他认识,你还与他关系匪浅是吗?才会对他如此上心。”
锦洛,“我哪里对他上心了?”
苏焲,“你特地去别馆给他看隐疾,还不算上心?还要亲自给他看隐疾才算上心?若我有隐疾,你可会这般上心来给我看?”
锦洛:“……”
苏焲,“你到底跟他什么关系,才会对他如此上心?京都除了他,还能有谁能让你专程跑一趟去给他看隐疾的。”
他跟她夜夜厮缠,怕是他要有隐疾,她都不一定会专程赶去给他看吧。
所以她跟黎王到底什么关系,是不是有很多秘密?
有很多秘密,才会这般上心不计较,连隐疾都愿意给看。
苏焲越想越醋。
越醋就越气。
见锦洛扶额不答,他就更加确定她和黎王之间肯定有很多秘密不能让人知道,才会一直在他面前否认与黎王认识,否则告诉他又能有什么关系。
坐在前方车辕上赶马车的空阳听得一脸稀奇,他离开京都一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主子怎么好像在吃醋?
还是浑身都泡在醋缸里的那种,他坐在外面都快要被酸死了。
问题是他离开京都,主子不是还对这个叫锦洛的女子要抓要杀的吗?
怎么突然他家主子就从高高在上的国师爷,变成一副拈酸吃醋的凡俗样?
空阳正觉得诡异,就听他家主子又道:“你倒是回答我,你怎么不回答我?被我说对了,你心虚了是吗?”
锦洛就气道:“我若对你不上心,我何苦扑下悬崖给你抢千凰草?”
苏焲一听,默了默,但很快又不满了,“你不是说你跳崖又不会死,你有苍龙血脉也不会被崖壁崖底的利石割到?”
锦洛皱眉,“然后呢?”
苏焲,“既不会死,又不会受伤,那怎么能跟你对他如此上心相比?”
锦洛:“……”
早知道当初就不说那些话了。
苏焲见她说不上话来,道:“那你说,我若跟他同时掉下悬崖,你救谁?”
锦洛:“……”
空阳:“……”
最终锦洛道:“我谁都不救,你都需要我救了,那这悬崖摔下去必死无疑!你们摔下去都要死了,我还要下去救你们跟你们一起死吗?没你们,我自己一个人就不能活了吗?”
苏焲,“你不是有苍龙血脉,摔不死吗?”
锦洛忍无可忍,“你真以为有苍龙血脉摔不死吗?我的苍龙血脉是可以布阵,血龙可以化为力量,又不是真龙能把我从半空驮住送我到崖上或崖底,我若摔下去,跟你们一样得摔成肉饼!”
她话刚说完,身子猛地就被苏焲拉入怀里。
但想到自己满身血污,将她拉入怀里后,又把她松开,只握紧她的手腕,“所以那次,你扑下崖,是不顾生死替我抢千凰草的,是吗?”
锦洛其实挺不想承认的。
但还是道:“不然你以为呢?”
苏焲满身的醋意顿时就消散了。
但一码归一码,苏焲没这么好糊弄,很快又醋了起来,“你还没说你跟黎王到底什么关系,是不是跟他很要好?”
锦洛:“……”
没完没了了是吧?
刚好路过一个鲜鱼摊,一股鱼腥味从车窗扑了进来,锦洛忍不住一阵反胃,眉头猛地一皱,捂住嘴就“呕”了一声。
苏焲立即问:“怎么了?”
锦洛还是难受,捂着嘴又呕了两下,对上苏焲的眸,道:“我应该是怀孕了!”
苏焲:“……”
他静静看了她好一会,突然就快速对外道:“去最近的医馆。”
到达医馆后,马车才停稳,苏焲也不顾自己满身血污会再次弄到她了,比平时更稳当地抱她就下了马车,入医馆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