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胥张了张口,迟疑道:“我……和你娘亲是朋友。”
“朋友?”
崇萤嗤一声笑了,真亏他说得出来:“什么样的朋友?抛弃妻女,不管不问,等到妻女受尽折磨死了才出现的朋友吗?”
盟胥骤然僵住。
他定定地望着崇萤那双冷冽嘲讽的眸子,蓦地明白了什么:“你……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崇萤讽笑道,“知道你是我爹?”
盟胥再次僵住。
他目光复杂地看着崇萤,眼神中似有许多他人看不懂的苦衷和秘密,最终却只是犹豫开口:“如果……”
“如果你愿意认我的话,那我会很开心能做你的父亲。”
“如果你不愿意,那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做朋友,我也可以给你当手下,护卫,都行。”
他说这些话时没有丝毫负担,也一点没觉得以他的年纪,他的身份给崇萤当护卫和手下有什么不对。
崇萤却越听越气,冷哼一声走开:“谁稀罕你当手下。”
她就算再怎么不愿认原主这个爹,也不至于让他当手下来折辱他。
随轻尘到死都护着不愿提起名字的男人,她要真这么做了,才真真是不孝。
崇萤不再看盟胥,径直走到花坛边,将摆在地上刚浇过水的几盆花挪到坛里。
忽然,对面流云扒开两边的绿叶,脑袋从中间探出来,小声道:“姐,盟叔这些年很苦的,他不是不想回来,他的伤……”
“闭嘴!”崇萤狠狠瞪他一眼,“再说话小心我缝住你的嘴巴。”
要不是他瞒着她,她至于现在才知道吗?
流云连忙闭嘴,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又小声问:“姐,盟叔真是你父亲啊?”
崇萤冷冷瞥他一眼:“不是。”
流云撇撇嘴,他都听到了还说不是。
但看崇萤真动了气,流云不敢再惹她,拍拍屁股换另一边拔草去了。
盟胥站在檐下,看着崇萤的身影好一会儿,回忆她方才说的那句“谁稀罕你当手下”,猛地眼神一亮。
不让他当手下,那意思就是……
想到这里,盟胥脸上顿时乐开了花,笑嘻嘻走上前道:“小萤儿,来我帮你。”
崇萤烦躁:“别叫我小萤儿!”
盟胥笑着打哈哈,大咧咧道:“小萤儿多好听,来来来我帮你搬。”
“用不着。”崇萤白他一眼,搬着花盆就想绕道走,一不小心脚下踩着水坑,猛地脱力朝侧边栽过去。
“小心!”
盟胥脸色骤变,抬手一手托住花盆,一手拉住崇萤的胳膊一拽,将她拉了起来。
却因为惯性,崇萤没刹住车,跌进了盟胥的怀里。
远处看就好像两人拉拉扯扯抱在一起似的。
“没事吧?”盟胥紧张问。
崇萤摇摇头,正要说话,忽然听见门口有一道愤怒又沙哑的男声传来。
“你们在干什么?”